锋,你八岁时晚上在床上画中国地图的事我从来都没有说出去,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呢?”我问。凌锋这小子从小循规蹈矩,坚决不触动任何政治问题,他自创浇灌的中国地图里竟然还有台湾。可是就这么一个老实人却接二连三地抢我的女朋友,我认为实在有必要第二天骑车去T大把他揪到偏僻角落深入探讨一下我和他是否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隙。
他飘过来个虚弱的眼神:“堂哥,我对敏儿是认真的。”臭小子倒挺老实,进衙门放屁——不打自招。
我问他:“那她呢?你觉得对得起她吗?”
“是唐雨她先提出分手的,她说很抱歉,她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我,”凌锋有些害羞地摸摸脑袋,“其实,一开始只是觉得她很酷很有型,才追她,到底是不是喜欢她,我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那一瞬间我想哭又想笑,可还是狠不下心去责备。这种心情,很奇怪吧。
告别凌锋,我踩着自行车晃晃悠悠从T大回到F大。
睡了一觉,时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脑袋一片混乱,却没有太多的悲伤。
终于知道为什么《云中漫步》里的基诺?里维斯在发现自己的老婆背叛自己时会是那么轻松释然的表情。心,另有所属。我始终还是把敏儿当成妹妹。
Waiting(等待)
老二有一次看到凌锋和敏儿在一起成双入对,吓得跑回寝室向我告密。我随随便便应了一声。
“老大,你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后来偶尔也看见过他们一次,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时,他们会露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敏儿还是管我叫皓哥哥。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是她的哥哥,也只能是她的哥哥。
硕士生研究方向,我最后决定选T大的汽车电子,而不是F大的微电子。
老二知情后惋惜地直摇头:“老大,真是搞不懂你。我看那个可乐老头,从大二开始就对你垂涎三尺,也算是痴心一片,没想到你在最后把他一脚踹开。”
“拜托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他的确很想收我做研究生。但是。那叫’求才若渴’,懂不懂?我选T大是因为我喜欢汽车电子,T大的汽车系又是全国屈指可数的。这叫‘人各有志’,懂不懂?”累就一个字。
凭着我的交际能力和一流口才,我很容易就和T大的教授混熟了。两人惺惺相惜,他认定要收我做研究生。所以即使我在面试时不小心口误把JTAG接口四个控制线TCK、TDO、TDI、TMS中的TMS说成TMD,他也没有太在意。
一切顺利,面试通过。教授笑得脸上会招蜜蜂:“皓然啊,我很看好你的。剩下半年多空余时间,你以后每天最起码八小时泡在实验室里,算是预热,先熟悉一下专业知识……”
先礼后兵的笑面虎,算我看清你的真面目!
大四流行一种说法:保研的是猪一样的生活,找工作的是狗一样的生活,而考研的则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因为按常理保研都闲的很,寝室大会3:1的投票接结果决定以后由我一个人负责所有寝室内务。老二更是夸张地吃喝拉撒都摊上我。
我一边愤愤地擦着玻璃窗一边控诉:“几个没良心的,别忘了每天是我猪大爷在收拾这个猪圈照料你们!”
老四考研,想向通信方向发展。偏偏难得的考研专业课讲座和他的政治补习班时间重叠。于是作为闲人的我又责无旁贷地替老四去听课。提前两个小时到,占第一排的位子,用MP3录音,还要照抄老师写在黑板上的笔记。
陌生的老师在讲台上侃地唾沫横飞——函数的希尔伯特变换,变换两次,与原函数相反;变换四次,变回原函数……
突然有了很奇怪的联想。这些日子,我在网上听说过唐雨的零零碎碎的消息,她利用假期几乎游遍了整个欧洲。我和她能否像希尔伯特变换一样回到那个断点,重新开始?
回到寝室打开QQ,等到深夜她才上线。
“白石,裸奔啊,你!”
我愣了。她怎么一上来就这么打招呼?
“你的qq 形象里只穿了条内裤。”
“还不算全裸,何况我身材好,不怕曝光。”
“呵呵,你的言词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流行,流行。”
“哦,特例独行,佩服!我最近在忙考试,不过考试后有3周假期,很爽。今天是芬兰的独立日,我们放假。等会我出去看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