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言,一边是精神上地惊惧,一边是经济上的紧张,直接加入胶州营体系的人是越来越多。
只是这后进来的,已经没有马骨的资格了,老老实实的按照胶州营的体系制度规划田亩,清点人口,派出子弟当兵等等,一样也少不了,这些大户占有的土地都是极大,依附他们的人口也是众多,接收的工作当真是麻烦的很。
每有什么新地豪门大族屈身投靠。周扬这边的幕僚班子派人牵头,和宁师爷、灵山商行那边派出人手,过去接收,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忙归忙,周扬心中却是高兴。李孟对他的信用不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提出的屯田田庄,逐渐的在整个山东省推行开来,这种成就感实在是让人满足和自豪。
周扬前段时间地忐忑和不安,自然是杞人忧天,他的屯田之政,是整个胶州营强大的根源,是兵源、粮草的来源。甚至可以说成是胶州营,这个带些割据性质的地方政权的基础。
要知道,屯田田庄的存在。等于是在大明的省、府、州县的地方行政系统之外,重新构建了一个体系,在这个体系之中,给各种无法出头地鲁地士子们提供了位置,给那些豪强大族的子弟带来了进入统治阶级的希望,这也是胶州营这种武装集团一出现,地方上地豪绅大族抵制少投靠多的缘故之一。屯田在一日,他周扬的地位就稳固一日,李孟看到屯田田庄。就想到周扬的功劳,又怎么会疏远。
所以周扬每次来,李孟的态度总是颇为的郑重,对李孟来说,宁乾贵、侯山是他的家仆,那是可以随意打骂呼喝,他们反而会觉得是恩宠亲近的角色;孙传庭是他的顾问,是要礼贤敬之,不耻下问;刘福来是他地长辈和半师。那是要尊敬的人;而武将们是他的属下,要恩威并用,只有这周扬则是辅佐和朋友的身份兼而有之。
听到周扬禀报,李孟点点头,这些事情也有文卷的报备,李孟起身在后面的书架上翻检,拿出一本帐册,就着***看看,开口说道:
“这么说。现在也就是孔府和鲁王那边不在我统辖之下了。”
周扬点点头。对李孟的这个问题早有腹案,拱手回答说道:
“大帅。孔府和鲁藩那边的田庄田地,年头太久,和周围的民间田产界限模糊,多有争执,而今去往兖州府地人手正在那边清查田亩人口,您看是不是借这个机会,把这两家的地界也清理下。“
李孟先是一愣,马上就是笑出声来,这清量地界,大明的官宦权贵是经常用的,只是每清量一次地界,官宦权贵们的庄子总要大上几分,但戏法人人会变,在这山东地界,清量孔府和鲁王的田庄地界,到底是会大还是会小,结果很明显。
“这个主意好,马上安排人去做,我给兖州知府写封信,再去漕运厘金那边问问孔三德,他对这里面的道道肯定清楚,好好查查孔府和鲁藩的田庄地契,还有是不是被人占了便宜,不能马虎。“
李孟笑着说道,这边的周扬也是笑着答应,这一查,孔府和鲁藩恐怕是要伤筋动骨了,没办法,既然永远不可能站到胶州营这边,那肯定要经常想法子敲打敲打。
“喝茶!”
李孟笑着给周扬倒了杯茶,大帅斟茶,这已经是山东文武官员中衡量身份高低远近地重要标志,那边地周扬喜滋滋的接茶谢过。
这段日子,周扬每次来总兵衙门求见,都有些点子和计划,还要说说自己地成就,这倒也是官场的常用伎俩。
总归要在上峰那边表现自己的能力,显示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这样才能获得看重,李孟对这个倒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是对方实实在在做的事。
周扬喝完茶,犹豫了下,神色郑重的对李孟说道:
“大帅,卑职有个法子,是关于这屯田户的,请大帅遣散左右。”
看到周扬的神色郑重,李孟有些好奇,笑着说道:
“直言就是,莫非又有什么增加田亩人口的法子,这是好事,你怕什么?”
被李孟这么一说,周扬刚有些放松的表情却变得有些为难,这让李孟更是奇怪,在椅子上坐正了些,冲着四周挥挥手,把人都给赶了出去。
周扬咬咬牙,开口说道:
“大帅,卑职的法子不是增人口的,而是要减少这屯田户……”
缓声说完,周扬看着李孟的神色,没想到李孟稍一惊讶,却显得极有兴趣的反问道:
“哦?周先生请讲。”
看到李孟的反应,周扬顿时是心神大定,清清嗓子,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