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是范晓静给他的答复。
吴辉仔细一琢磨,貌似还是真小人更让人放心些。
范晓静随后又掰开了揉碎了分析给他听,“杜老呢,地位足够高,人家犯不着跟你玩花活,态度的变化,主要是为了传达一种认可的信息,表示他认可你这个人或者你的事了,无论你想从他这得到什么,大家还是可以继续谈下去的。”
“至于杜老周围那些人,你不用太在意他们的态度变化,他们都是依附于杜老存在的,杜老的喜好就是他们的喜好,属于无足轻重,犯不着重视,同样也犯不着得罪的那种人。”
吴辉听了这话总觉得很别扭,即使心里明白,但是感情上就是觉得有点接受不了人与人之间不是应该真诚相待的吗?不是应该感情至上的吗?,什么时候变成利益至上了?
也许他本性上,还属于那种向往温情脉脉,能够被虚假梦幻欺骗的那种人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都有对世界应该是怎样的判断。有些人脱离实际些,有些人符合实际些。
教育,本质上就是形成世界观的过程,拜国内教育所赐,当学生们步入社会之后,他们往往发现,现实的一切会让思想受到巨大冲击,象牙塔里形成的世界观随时面临崩溃重组的危险。
有些人适应了这个过程,有些人没能适应这个过程。没适应的那些人,他们也许固执的坚持心中那个关于美好正义的定义;又或许因为接触社会的面比较窄,对社会的认识仍然停留在以前的水平。
当真实世界与印象中世界的样子不同时,他们会愤怒,会咆哮,会拒绝承认,固执的坚守着心中的某种坚持。
也许吴辉就是这种人吧,他看到了现实世界的本来面目,但是他觉得这样子不对,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是世界错了,而不是他错了。
也许他就是那种,心中有着朴素的善恶观念,觉得天大地大道理最大,人世间总该有些朴素真理存在的人。
在这种朴素善恶观之下,人们认为总有些道理是跨种族、跨国家、跨意识形态的,比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比如“天理难容”中的天理。
这种人总会存在,他们心中总会固守自己的道理,这心中的道理不可改变,不会为了适应现实而改变。
吴辉不是个强硬人物,不是那种心底里有某种坚持,为了理想和信念,万刃加身毫不动摇的人。
即使在杜老那体会到如此清晰的前倨后恭,势利炎凉;但是门口武警冲他笑,给他敬礼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挺高兴,蔡保姆给他端茶递水,殷勤周到的时候,他还是挺感激。
他,本质上就是一个有着朴素善恶观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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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给杜老按摩完,吴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阿辉,你快点回来,镇上要建什么开发区,准备拆咱家房子咧!”
“爸,怎么回事?”吴辉吃了一惊。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镇上那个李该死,他不知从哪弄了个文件出来,说市里要在咱镇上建开发区,然后非要把咱家的地和房子占了。”
“那他要占咱们的地,咋补偿的?”
“宅基地每平米80块钱,耕地每亩300块钱,”
吴辉心里默算了一下,家里那点宅基地和耕地,加起来还不够补偿两万块的。
“怎么会这么少?”
“能不少嘛,李该死正盯着拆迁款呢,补偿得越少,他自己不就捞得越多嘛。咱家就你是大学生,赶快回家合计合计,看看想什么办法能少吃点亏。”
“爸,你别着急,我很快就回去。”吴辉说完就准备抬脚走人。
范国强赶紧拦住他,“你打算怎么做?”
“先回去看看情况再说,如果没太大问题,就搬了呗,也不差那点补偿款。”
“你家里那边也没什么关系,我让小薛陪你回去,她上上下下都认识点人,估计能帮上你的忙。”
“也好!”
范国强一通电话出去,然后跟范小静说,“晓静,你送他回去,在明沙高速的出口那,小薛会等你们,然后你也跟他一起去看看情况,顺便见见小吴的父母。如果没有大事,就把小薛留在那继续打理,你和小吴争取晚上回来,别耽误了明天的治疗。”
既然范国强已经安排好,吴辉就却之不恭了。
在路上,吴辉给范晓静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家里的亲戚情况。
吴辉家在明山市下辖的启东县鹤岗镇,是个典型的农民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