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痛欲裂,跪地痛哭,手捧着地上那一钋灰色的粉末,心中再次碎裂开了。
紫色的毛和尖锐的牙齿无声无息地在我的身上疯长着,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潮湿的风和弥漫的夜色。
这真是一个春天的季节,但是,我的心却是无比的死灰。
痛过之后,我的头脑里只有一句话:你去吧,到西天去,交给如来佛祖,一切,都会好的。
然后。
一百多年的岁月再次匆匆而过,记得和忘却的、喜悦的和痛苦的全都在我的脑海里每天重演一遍,是让我那么的回忆、那么的甜蜜又是那么的伤愁。
可是,在我的眼前,龟裂的土地无边无际、无边的苦海无边无际,我的道路在哪里?我的目的在哪里?而西天又在哪里?
西天,难道便是在西的尽头吗?还是在天的尽头?
我像野兽一样在无边的荒漠中奔跑、在无尽的平原上飞奔,喝着别人的血,吃着别人的肉;别人洒着我的血、割着我的肉。
如此地奔跑。
如此地逃亡。
一天又一天。
最后,我站在沙漠里,黄沙烫着我的脚,虽然这炎炎的能让沙子都燃烧起来的烈日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烫,但是,这些黄杀遮住了太阳、消弭了光亮,无边无际的黄沙让我分不清方向,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在那以后,多少次地,我都以为自己会永远地睡去再不醒来,而在那一刻,唯一让我清醒的便是手中冰凉的佛珠,似乎在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冰凉,世间清醒的似乎只是它。
当我再次睡躺在火热的黄杀之上的时候,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只蝎精,应该说是只漂亮的蝎精。
蝎精摆动着她身后的闪着青黑色光芒的蝎尾对我温柔地说道:“把佛珠给我,饶你不死。”
看着她的微笑甜美而动情,她真是一只美丽的妖怪,声音缠绵又,像山间的流水但是更像极了姐姐。
一切关于姐姐的回忆再次涌上了我的心头。
“不要怕,姐姐在这里,谁都不能伤害到你……”
“姐……你抱我。”
“我抱着你。”
“永远不要离开我。”
“从来不曾离开你。”
我和姐姐就这样安静而面带着坚定之色的相拥着,看着眼前那让自己第一次见识到的杀戮。
……
可是,在那个蔚蓝色的夜晚,姐姐依然离开了我。
姐姐在我面前,沾满了蓝色的手轻抚着我的脸,亲吻我的额头,虽然姐姐的双眼看着我怒目而视,但是我仍能从姐姐那怒眼中看到她对自己的那一丝姐弟之情。
姐姐的耳朵尖而透明,脖子纤细,当她脖颈上没有了任何波动的生命迹象,姐姐死在我的怀里。
瞬间,世界万籁无声。
师父蹲在我跟前,手摸着我的头,慈祥地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弟子,法号空尘。”
梦如此漫长。
谢幕的,只有蓝色,深深的蓝色和姐姐若即若离的微笑以及对我眷恋。
浮世,水纹一般散去,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仍是原先的那一片黄沙遍地的荒芜;看见的,是蝎精在我不远的地方,对着我微笑,她的笑容甜美而动情。
是不是,自己已经身在幻觉中?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