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不到她,全凭晚上打电话,偏偏许霜降觉得日复一日没新鲜事,通常略略说两句就吵着要挂断,毕竟劳陈池每天打国际长途,她会过意不去。
有一种行为叫情长气短,陈池最近越发想多听听她的声音,没新鲜的正经话题,胡侃海聊也成嘛,但他转念想到许霜降需要早睡早起,不由自主就体贴了。
陈池打小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里撒丫子跑,养出了不拘小节的疏朗脾性,小表妹要是想做跟屁虫,在他们这帮野小子后面哭嚷嚷地跟,他一般不怜惜,要不加速跑,头也不回地甩开小尾巴,要不实在良心过不去,扯起表妹的小细胳膊拖着飞奔,再不然索性就把小矮墩一抱,才不管她边颠边笑是否噎着呢。
他是独生子,亲戚家女孩儿走得近的就只有小表妹,对他的表妹犹如此不细致,更不要说家属区里别家的小姑娘了。
但是对许霜降,他好似变了模样,特别牵挂。
可牵挂不着的感觉让他苦恼地发现,这个夏季变得长而闷了。
暑假只剩最后一周了。
陈池终于完成了教授那边的工作,许霜降那边却还有三天才能结束。
陈池计划三天后去看她,他接连跑了中国店和超市,想给许霜降挑选些实用又新奇的小礼物,不能老送巧克力。
薯条店的张先生打电话过来:“陈池,最近有空吗?”
“张哥,这两天有空,什么事?”陈池问道。
张先生和他妻子在本埠开了一家便利薯条店。陈池有次路过他的薯条店,恰好腹中饥饿,进去就认识了夫妻俩。
张先生有了近视,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看上去就是很儒雅一个中年大叔。不过他邀陈池吃饭时,曾无限感慨过,想当初他刚漂洋过海来此地发展,也是一个体格赛张飞的五大三粗壮汉子,语言习俗样样不通,多年苦过来后就成了这样的细条个。他妻子倒挺福态,张先生又戏谑道,那是吃自己的油炸薯条太多,吹发出来的。
陈池介绍了几个同学过来尝尝张氏薯条,和张先生愈加熟络,时有联系。
张先生挺羡慕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