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墨涵每日的必修课就是去惠妃那里打探,胤禩不能寄信给她,但不时会写信向惠妃问安,详细的叙述在外的见闻。虽然他只是管理着正蓝旗军队的旗务,可依旧充满着被父亲重视后的欢愉。文字虽平淡,却牵动着两个女人的心。
“禩儿比他大哥还要贴心,出门在外还能记挂着我。”惠妃也很乐意分享这分愉悦,她总是细致的读完,再让秋水把信给良嫔送去。“禩儿心里记挂着他亲额娘,可母子间自小不在一处,都不知该如何表达彼此的心意。禩儿若能长进,他额娘才能盼出头。”
墨涵倒不好妄加评论,只觉得依良嫔的品貌,不算老的年岁,怎么会早早的失宠,竟不如那骄横的宜妃。惠妃像看出她的疑虑:“良嫔人看着柔弱,却是个有心性的,不愿意混在人群中争宠。”
怪不得!墨涵忽然想起曾与胤禩讨论过这样的话题,爱,却不卑微!难怪他会有感触。但愿他对于父爱也能有这样的认识。
墨涵喜欢秦观的词,最爱的就是那句说牛郎织女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看待分离的观点一反既往的悲伤论调,很是新颖。不过有些东西是看上去很美,但真有了切肤之痛时,才会觉得上当。墨涵此刻就把秦观恨得牙痒痒的,心里骂TMD,这连续的朝朝暮暮不得相见,比柏拉图还要柏拉图了。
还好有胤祥他们打发时间,反正在太子那里用胤祥做幌子是最实在最现成的法子。这日胤禟一下学就来找墨涵,让她陪着去看看四公主恪靖,她的额娘贵人郭络罗氏是宜妃的妹子。今日老康发回京的上谕中宣布年底恪靖就要嫁去蒙古。想到和噶尔丹的战事还未定,和亲的路实在前途未卜。墨涵和恪靖虽是几面之缘,却被胤禟的话语所感动:“四姐这一去,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泱泱大国,事情都是男人定夺,却让女人来承载这样的重担,实在不公平。而我却帮不上什么,真是窝囊!”
去的路上胤禟一直情绪低沉,墨涵忍不住问他:“你的姐姐你就知道怜惜,若是别人家的女儿嫁到你家,你还会这样怜香惜玉么?”
胤禟横她一眼,说:“怎么不会?”他心里自然有心疼的人,哪里愿直言相告。
“糖糖,你不是要娶好多老婆么?”
“我不管娶多少,都会让她们过上舒心的好日子,会爱护每一个,不会让任何一个受委屈。”
“拭目以待!你等着被后院争风吃醋的事烦死吧!”墨涵笑笑,看来胤禟是墨子的传人,倡导博爱。
“不会,要是我找的每个女人都爱我,谁要是有意见流放到别院、田庄三个月,回来肯定就知道珍惜了。”胤禟的理论一套一套的。
“笑死人!你的臆想而已,行得通么?”
“那我问你,八哥没走、天天在你跟前时,你可有此刻这样想念他?”胤禟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问得墨涵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胤禟又道:“你们那点伎俩瞒住胤祥和胤祯还行,别说我了,老十都早就怀疑了。八哥虽然出身不及咱们几个,可一身傲骨还是有的,可他对着你时是什么样儿?你呢?每日巴巴的去惠妃那里,难道是去探听大哥的消息?要是让你选是和八哥分开还是和他人共事一夫,你会怎么选?”
“我——我,——”墨涵肯定不赞成和别人分享胤禩,但今后他注定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一个福晋,两个妾,这是墨涵刻意回避的问题,却被胤禟突然扯出来,低眉顺眼的妾这辈子、下辈子她都是做不来的。而且她素来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这本不是大错,可她更有强于别人的洞察力。女人天生的本事是吃醋,笑话中不是说么,女人能嗅出方圆十里内情敌的味道。话虽夸张,可句句在理,墨涵虽不刻意查探绯事,却自有寻上门的,秋水眼里的不满,幽兰的刻意逢迎,她岂会不明白,这宫里形形色色的怪规矩都是胤祥、胤祯告诉她的。
她冷不丁冒一句:“既收了房,为什么秋水、幽兰不随胤禩住进西五所?”
“惠母妃的意思,怕让老爷子觉得好色误学,八哥一向规矩!”胤禟随口答道,忽又觉着不对,“八哥连这些都对你交代了?”
墨涵呵呵冷笑,果然没猜错。
等到了四公主那里,她只剩一张臭脸,很勉强的给恪靖笑笑,却找不出合适的言语来安慰这即将远嫁的帝女。反而是恪靖这个大了八岁的姐姐来关怀她:“墨涵这是怎么了?是九弟欺负你了么?说出来我帮你评理。”
墨涵尴尬的笑笑,又白了胤禟一眼儿,说:“恪靖姐姐,你愿意去蒙古么?”
“不是我愿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