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就是君子!”
胤禛有些恼怒:“那你脖子上的印子怎么回事?难道还有其他人?”
“这个问题,你关心得过了!”
“哼!”他一声冷笑,“难道你要我做一辈子的柳下惠?”
墨涵也不管人是坐在谁的腿上,只觉得离了清朝,她就能管着胤禛,就不再畏惧他,说出来的话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当然不会!只是我现在没有兴趣,等我开始习惯你,身体对你有了欲望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可我现在就有欲望!”胤禛把她扣得更紧。
墨涵使劲推开他:“夫子都说饱暖思□,此刻不合宜!”她突然发觉一个问题,说了这么久的话,怎么不觉得口渴。为什么自己头一次穿越,中途遇到什么都没有印象,可现在怎么还呆在这里,没有变化,“胤禛,你有火折子么?”
他掏出火折子,猛力一吹,火着了,他们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四周,墙上尽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墨涵拉着他随意选了壁墙,才看了没几行,胤禛就觉出她正在发抖。
“你冷么?”
墨涵的神色很难看,她艰涩的摇着头,显然是有极度的恐惧,她主动背靠在胤禛身上,不停的说:“什么地方错了,什么地方出错了?”
胤禛知道她的反应定和墙上的字有关,可他却看不出端倪。
墙上写着:“宣统皇帝本纪:宣统皇帝名溥仪,宣宗之曾孙,醇贤亲王奕枻之孙,监国摄政王载沣之子也,于德宗为本生弟子。母摄政王嫡福晋苏完瓜尔佳氏。光绪三十二年春正月十四日,诞于醇邸。”
这是哪朝的皇帝,胤禛竟从未听闻,就这几行字就把墨涵吓成这样?
剖情
好半天,墨涵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胤禛负着手还在观看墙上的字,墨涵站在他身后悄悄的从怀里掏出书本一看,赫然是《旧唐书》。怎么会在这样的大事上迷糊?只是如果自己拿出的是《清史稿》,那此刻也该是在清朝的什么年代才对,为何又困在这非洞非井的地方。她疯狂的去翻书,企求老天怜悯还有另一张符咒。
胤禛已匆匆读完宣统年表,又去看上方的《本纪二十四·德宗本纪二》,感叹道:“这个宣统真不幸,虽为亡国之君,却连个缢号也无人上。想我大清就厚葬了大明的崇祯皇帝,还缢其为思宗,年年祭祀。”
墨涵此刻也没功夫跟他贫嘴,那宣统么也是你胤禛的子孙。
他还在感叹:“冲龄即位,又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实非稚子、妇人可担当。”
“你皇阿玛、皇玛法不就是八岁、六岁即位么?”
“日出与日落岂是一个道理?这个摄政王么却没有先睿亲王的决断、魄力,竟让那个外臣袁世凯钻了空子!这样的奸佞何不早除。”
“你既看出外患,就该知国运衰退,很多事非君王可独断。这个袁世凯曾陷德宗于不孝不义,载沣初揽大权就欲置其死地。然袁贼勾结夷人,由外使向朝廷施压,只得罢官了事。可他早就拥兵自重,才能在历史巨变处坐收渔利。”墨涵对古代史的研究至此而终,她常自诩有独到的见解,可在现代时朋友都忙着生计,谁有时间来听她唠叨这些,穿越之后这可成了禁忌。此时可一抒己见倒很是畅快。
“想不到我八旗铁骑竟已是强弩之末,难驭外敌!太祖、太宗关外厉兵秣马攒下的基业就这样轻易拱手他人!”胤禛忽然一声长叹,把墨涵吓了一跳,这些怎么能同他讲呢?
又听他说:“这穆宗、德宗都是成年辞世,却连个子嗣都没有,不是同西汉的破败殊途同归了么?”他倒是很泰然的接受自己王朝的覆灭,像个局外人似的在那里品评。
“你见大清要亡,不心酸么?”墨涵试探的问。
他却一笑,反问道:“心酸有用么?哪一朝能千秋万代?真有用处的莫过于他日返朝,多为皇阿玛分忧,多为黎民奔走,以绵薄之力不负我爱新觉罗的姓氏。”
他竟有这样的胸襟,是墨涵不曾料想的,可他还希望着能回去,又令她很是内疚,只想对他道出原委:“胤禛,你是为了我才来的,对么?”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见解?”胤禛在回味历史给予他的提示,果然如活佛所言,当真是奇遇!先知了国运的渐衰,能试图改变么?
“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骗你的!”她的话是真心的。
“墨涵,你骗了我什么?”胤禛故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