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实在很痛,可还是耐着性子说,“你别再担心,你的心思我怎会不知道。”
“那你还跟着我来?你甘心在此?”
“墨涵,为了你,我情愿!我明白你们有情在先,可是我可以等,等到你忘了他,等到你心里有我的那一天。”
墨涵却挣脱开,很认真的说:“不,胤禛,你不明白,不会有那一天。或许我会和你生活在一起,或许有一天能给你生儿育女,可是我的心一辈子都不会改变。‘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句子不适用于我。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那就是胤禩!这辈子都是这样!”
这句句话像利刃般刺进胤禛的心,他愤恨她只知胤禩,却不顾惜他的感受,就不能用谎言给予自己片刻的温存么?他扬起手,却落不下去,她眼里的坚毅感染着他。是的,这才是真实的让他痴迷的墨涵,真实得令他害怕,却又令他愈加的陷落!他何尝不想向她这样告白,他对她的心也是此生无法更改了。
私念
胤禛其实对再往上的本纪很有兴趣,可实在“高不可攀”,奇怪的是墨涵并不在意这些。她的话已经过了,她如何知晓后世的袁世凯呢?可他实在没有时间细想,墨涵的火气不小,好容易说些别的话题稳住了她的情绪,她还是一脸的委屈:“从来就没有人打过我,你都欺负我几次了。若还要打我,可真的就不理睬你了!真的抛下你不管了!”
她倒是吃定了他,胤禛也有借机吃豆腐的嫌疑,又赶紧搂着墨涵。墨涵却忽然推开他,惊异的仰头观看,胤禛也顺着她目光看去,竟有个人影飘浮在上空。她拿肘撞他一下,低声说:“妖怪!”
胤禛也觉得离奇,若非鬼怪,又如何能这样悬在半空呢?他赶紧把墨涵挡在了身后。
“是个老妖怪!”墨涵从来觉得莫过于一死吓唬人,她是死都不畏惧的人了,还怕这些么,唇舌间竟不知积口德。
她声音虽小,却被那位上仙听见,忽的飘下来找她理论,却原来是个八、九十岁的老翁,着的倒是长衫、马褂,辫子却是剪了又续上的。这老翁本要对墨涵兴师问罪,却被她先瞧清楚他的面色无异,立刻胆子又添了几分,先训斥起人来:“老爷爷,你不在家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故意吊在半空吓小孩子!”
胤禛赶紧制止她,又向老翁拱手见礼:“老人家,我妹妹年纪小,乱说话,请您多包涵!”
老翁赞许的点点头,打量她二人半天,才说:“你两个小娃娃怎么回来这里?你们也是以旧臣自居么?”
墨涵悄悄捏了胤禛的手,抢先去答话,言语却不似方才那样轻慢:“老爷子,我们兄妹是宣统爷的远亲,本来在家看书,却不知怎么就到了这书里。”
“你们看的可是《清史稿》?”老翁很是兴奋的神情,“你觉得这书可有太史公风骨?”
墨涵当然懂得敝帚自珍的道理,何况洋洋洒洒几十万字的《清史稿》岂是鄙帚,她此刻却非假意客套,而是觉得除了孔尚任外,眼前的学者算是穿越以来见到的最有学术价值的人了,于是深鞠一躬,毕恭毕敬的问:“晚生不才,冒昧请教先生高姓,赵?柯?”赵尔巽、柯劭忞,《清史稿》前后两任编修是也!
胤禛虽不明就里,还是陪衬的在一旁颔首微笑。
老翁立刻换了态度,对胤禛说:“你这个妹子别看年岁小,却是有学问的!老朽姓柯,赵先生乃是鄙人的先师。”
墨涵却是更来劲了:“柯先生的《新元史》晚生也拜读过,对先生,晚生是景仰之至。先生虽是宣统爷侍讲,心系大清,却能秉笔直言,有先古史官遗风。”想这柯劭忞凭一己之力独撰元史,怎不让人心生钦佩之情。
墨涵说得诚恳,她的眼睛也是清澈见底毫无杂念的,柯劭忞的学术成就是公认的,溢美之辞不绝于耳,可在此间经由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说出却是特别受用,他原非迂腐的学究,顿时开怀大笑,一扫适才的阴霾。
墨涵是见面熟,立刻好奇的打听:“柯先生怎么会来此处,是要精益求精,还要在遣辞造句上细斟酌么?”
“唉——”柯劭忞长叹口气,竟是惆怅满怀,他犹豫再三,左右看看胤禛、墨涵,才说:“小姑娘,你也算老朽的忘年交了,不妨对你们说,出大事了!”
“哦?什么事让柯老如此苦恼?”胤禛问。
“唉——”他还是连声哀叹,“此不足为外间道!”
他二人赶紧点头承诺。
“我大清朝遭遇晴天霹雳,出大变故了!”老人想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