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中她与四哥的交情不浅。
“你懂什么?猴戏能天天看?赶上了我自然要瞧仔细!”当初不是也仔细的瞧了老康和胤禛,没觉出什么帝王气质,反正仍旧是胤禩最顺眼。
“我听说请了绮云的,不知为何没来。”兰兮不无担忧,“你怎么给孩子说的?”
“难不成还瞒一辈子,我早嫁祸到胤禩头上,免得几个小家伙老觉着我是恶人。”墨涵倒是真不在乎,大咧咧的宣传胤禩霸占了几个女人的一辈子,控诉她是个受害者。
兰兮笑着道:“也就你们才教出这样好玩的孩子。我家宝儿说最舍不得阿玛,若胤禟去了,她会很伤心。你家美眉怎么说,阿玛死了,把额娘埋了去陪阿玛就是了,阿玛最喜欢额娘,然后才喜欢美眉。”
“是哦,她是瞧着小愚他们给小白兔埋胡萝卜,给小狗埋肉骨头,见多了就学着了。赶明儿我去了,也把胤禩埋给我就是了。”墨涵忽然觉着太口无遮拦,“今天可是四哥家的喜事,我们是不是太不忌口了?”
二人相视一笑,正好娴宁抱着孩子过来,墨涵迎上去,娴宁竟把孩子递过来:“七妹妹也抱抱!七妹妹是有福之人,也让孩子沾沾贵气!”
这话也太阴损了些,墨涵幼失双亲,怎么算有福的?贵气,这满院子的女人怕是就她娴宁最贵气,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可不容她犹豫,娴宁那头已松手,若非墨涵机警,险些让那生得干瘪瘪的小乾掉在地上。可一旦接住,墨涵却有丝邪念冒出来:“若失手摔死这小子,历史会怎么变。反正这小子也不是东西,假仁假义的将胤禩、胤禟重新录入玉牒,不过要彰显他对宗室的恩典,却还是认定他二人莫须有的罪名。大清的衰败不就是从这小子开始的?还是个好色的家伙!”
电闪雷鸣间,她的脑筋转个不停,兰兮与阿茹娜只顾着瞧孩子的尊容,只苑雅留意到她的异样,轻唤道:“墨涵,四嫂还等着呢!”
兰兮这才察觉她面色不对,附在耳旁:“哪有抱着孩子不赞几句的?”
她连自己的儿子都嫌不好看的,何况这个小子,一时竟词穷,愣了一下,竟冒出一句:“这孩子丑乖丑乖的!”
阿茹娜先忍不住笑起来,娴宁脸色虽不好,可毕竟不是她的儿子,得罪的另有其人,说笑着接过孩子去了下一桌。兰兮和苑雅这才笑出声,二人同时伸出手指戳她额头,兰兮打趣道:“可见你素日的乖巧都是假的,这样的赞语,就不怕四哥不受用?”
苑雅却知胤禛对墨涵的心意,看她也在自责,劝慰道:“四哥气量大,不会在意的。何况,小孩子说丑才长得俊,老百姓不就喜欢给孩子取些贱名,觉着那样还容易养大。”
阿茹娜笑道:“何止老百姓,皇阿玛给我家儿子赐名弘暄,多好听啊!可胤锇非要管儿子叫狗狗。”
兰兮拍拍她的手:“别担心,你瞧墨涵的儿子可是又愚又鲁的,机灵得很呢!”
“给钱吧!”阿茹娜冲着墨涵摊开巴掌,“你家小愚说话那样斯文,昨天一来,把胤锇养的什么海里的鱼玩死了一半。”
墨涵却是一副守财奴的样子,笑道:“好歹叫你声婶子,可不得多担待些?”
苑雅却道:“什么时候也到我们府上玩儿!大不了上房揭瓦,我好叫泥水匠翻新宅子呢!”
几人都大笑开来,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似乎回到初嫁入这个家时,一群年轻人无忧无虑欢聚嬉闹。兰兮拉着墨涵道:“你们回来就好了。许久都没聚在一起说笑了,明儿把孩子们带着,还是在我家聚聚吧。再把十四弟一家叫上。”
苑雅笑得古怪:“九嫂怎么招待我们?”
阿茹娜还未想起旧事,墨涵却顿时会意,与苑雅灵犀相通,笑个不停。
“什么意思?”阿茹娜问道。
兰兮岂有不明白的,虽已成婚多年,却也羞得脸红,直啐她二人。
墨涵才对阿茹娜说:“你忘了那年兰兮生日,小九的盛装?”
“十哥还说不许十嫂夏天回娘家!”苑雅补充道。
阿茹娜不服气的讥笑:“十三弟问你看清楚没,你还说九哥比十三弟白呢!”
外院的酒席散去,胤禛招呼着自家兄弟入了内院,便听见几个女子肆无忌惮的笑声。他自然辨得出其中锁住他心的声音,他的心被禁锢了,她能开心的过,他难以品味个中滋味,该为她的幸福高兴,还是为自己悲哀。自私,包容,都源于爱,却也止于爱。
他顿足不前,甚至不敢望向那一侧,只把眼光随意逡巡,找到抱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