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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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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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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她至院中,心中怅然,不待她出言止步,便驻足目送她离去。自何时始,他记得,终于何处,天尽头。

行到贝勒府前,太监阎进正指挥着人从马车上卸下一株梅树,见了墨涵赶紧道:“主子,爷着人由南边寻来的,因为植株太大,只得从正门移进府。”他又问那园丁:“这是什么品来着?”

墨涵不喜他拿腔作势的样子,只因他是良妃赏的,随了胤禩多年,她不便说什么,只冷冷道:“余杭的超山古梅!”

“是了是了,奴才的见识哪里及主子万一!”

墨涵懒得搭理他,深深吸口气,淡淡的梅香,入得府内,未到南院儿,就闻莹润明澈的笛声传来,吹奏的是《梅花落》。难得胤禩回京后还有如此雅兴,她静立门后,细赏那古曲,霜中花,端直古朴中见老劲,过了三十的胤禩倒是堪以梅花自寓。她尚在沉思,便听得那几个凑热闹的小子不懂装懂的叫好。

胤禩却非一味纵容孩子,只问道:“既说好,好在何处?凡事不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一片静寂,小鲁、小愚的贫嘴只针对墨涵。

“曲中的意思待你们大些,阿玛再说给你们听。有一点得记住了,切不可人云亦云,心里想着什么,得说真话!”

“哦!”三个稚嫩的声音揉在一起是那般的动听。

“谁家吹笛画楼中?断续声随断续风。

响遏行云横碧落,清和冷月到帘栊。

兴来三弄有桓子,赋就一篇怀马融。

曲罢不知人在否,余音嘹亮尚飘空。”

墨涵缓步入院,被这家的四个男人围在中间,她笑看着胤禩,于不经意间审视着小鲁。

“女儿呢?”胤禩在石凳上铺个厚垫子,拉着她坐下。

“去胤锇那里玩儿了!”墨涵转而对着三个儿子道,“把这首诗背会了,下次你们阿玛再吹笛子,就拿这诗赞他,这样才算言之有物!都说说吧,今日见了方先生,都说了些什么啊?”

小愚唧唧喳喳就抢着形容弘旺的拘束,小鲁的多话,把自己倒说得好上加好,逗得大家都笑起来。墨涵拉着胤禩的手,只想着如何启口,小鲁、六儿,活佛那个“好”!

胤禟搓着手在胤禩跟前来回走动,顿足几次,都唉声叹气不言语。他暗想过于做作未免露痕迹,遂跺足栖身太师椅中,闷声饮茶。

胤禩对这个最亲密的弟弟倒没那么多心机,只往好处落脚:“你且说吧!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我出门时,墨涵和孩子还好好在家呆着,能有什么吓得到我的。说吧!”

胤禟故作神秘的问:“八哥,你们就没觉着孩子有什么不对?”

“九弟?”

“当初活佛不是给了个‘好’,怎么成了两个儿子?偏巧太子那里就添了个女儿!”

这话说得突兀,胤禩虽觉蹊跷,却不多言,果然胤禟又翻出幅画来,摊开在书案上:“这是七哥的亲笔,是毓庆宫六格格四岁生日的贺礼!”

只瞟了一眼,胤禩便坐不住,乍然看去,与美眉几无区别,待得细瞧,更觉神似。如此怪异之事,胤禟特地邀他过府,怕不单是为着孩子。他本能的掩饰着:“这有什么稀罕?我与二哥同父,二哥又是墨涵嫡亲的表哥,孩子有些相似也不奇怪。偏你当回事来说,这样一惊一乍,别吓着墨涵才是!”

“八哥,当年的弘皙已不是小孩子,他不是还大着胆子在大哥眼皮子底下将两个孩子带出毓庆宫?如今老四在四处打听此事,弘皙那头把小六儿的乳母换出宫便灭了口。爪子还伸到长春宫去了!”胤禟知道老四是最刺耳的。

可胤禩却不似从前:“由得他打听就是了!弘皙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与墨涵情分不同,会有分寸的。”

“八哥!”

他起身拍拍弟弟的肩:“只怕你放在他身边的棋子没那么好使了吧!”

胤禟不解的看着他,三年,八哥真的变了!

“他支走胤锇,见过墨涵了!”胤禩在书架上随意选几本书,晃一晃,要借走。

“你怎么知道的?”他实在受不了八哥如今骨子里透出的淡然。

“墨涵说的。我走了!怕是家里还等着呢!今日望溪先生第一次来府里开馆授学,我得回去作陪,墨涵的意思,对师傅要礼敬!”胤禩匆忙出了门,胤禟想提醒他方苞将有大难,却忍住不言。

胤禩嘴上不说,心里却记挂着那幅画,绝不会是弘皙,唯一的可能——太匪夷所思,太过离奇,荒谬、疯狂的假设。可那幅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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