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富察氏的脸蛋儿,才惹得弘历发火。
弘旺老老实实的胤禛请了安,美眉假装没瞧见,直到弘旺拉她袖子,才对着胤禛略一福身。
“十三叔,额娘叫侄儿送来几个食盒,已交给管事了。有一盒是特意给十三婶预备的,侄儿已交代了。若没什么吩咐,侄儿先行告辞了。”弘旺显得落落大方,他几兄弟和胤祥说话都很随意,今日因为胤禛在,刻意中规中矩。
胤祥也不便挽留,倒是苑雅说道:“代问你阿玛、额娘好。给你额娘说,请她别再费神,多谢她惦记着。我身子不方便,没法子去看她,请她过来玩。也叫弘昫、弘昢来玩。”
弘旺答应着,拉了美眉要走,美眉刚走到门口,却猛然回头来瞧弘历,正撞上阴冷的眼神,立刻不服气的哼道:“还好意思冒充皇孙?哼!我在皇玛法那里从来没见过你,也不知是哪门子的皇孙?”
“美眉!”胤祥留意看四哥父子俩的神情,四哥想必是爱屋及乌,对墨涵的孩子瞧着都顺眼,何况美眉与墨涵小时候一个模样,弘历却是忍着怒气,浑身散发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寒意。“美眉,这是你四伯父的儿子,是你的堂弟。”
胤禛忽然意识到,这小丫头的一句话在不经意间提醒了他一件事,圆明园的牡丹花正当花期,是该借着赏花的机会把两个儿子引荐给皇父了,弘时,是不能指望什么了。
直到弘旺与美眉走远,胤禛才问道:“老八家的几个孩子也该岁数指婚了。”
“谁不知道墨涵得皇阿玛的宠,弘昫、弘昢从西北回来,托人去求亲的人络绎不绝,还有人情托到我这里的。可墨涵是一味回绝,根本不急。”
胤禛笑而不答,她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几分。能留住她么?
战事
高原上空气稀薄许多,离着太阳也要近些,他伸出手从下方托起初升的朝阳,仿佛掌纹就是地平线。风吹得五彩的经幡呼呼作响,青草斜坡没有石阶,只有被脚踏出的黄土小道,自然的抛物线消失在视野外。有悠扬的唱经声传来,汉子的嘹亮,女子的婉转,慢慢的,路的尽头,出现了朝圣的队伍,十来个人,走得错落,可每行一步,都整齐划一的磕着长头。此生的苦是命里注定,虔诚是为了祈求来生的福祉,这就是信仰?他妄图更深层次的去思索问题的根源,抽丝剥茧,探究事物表象后隐藏的真知是提高自身认识水平的一个捷径。想起阿玛的教导,“天下难事,比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忽然小腿吃痛,一块小石头滚落,不消回头,小鲁就笑道:“帅哥弘昢,你准星见长啊!”
小愚走过来斜靠着他,手臂搭着肩:“酷哥弘昫,夜里没见你对着月亮发呆,你这吸日月之精华的神功可没练到家哦!”
小鲁还是将注意力放在朝圣的藏民身上,那种心无旁骛的专注,那种眼里无邪的纯净,很能感染周遭的人。
“额娘就不信这些!”小愚无法理解宗教的内涵,虽然额娘给他们分析过各种宗教流派的异同。
“额娘信神龙教,教主是英明神武、寿与天齐的皇玛法!”小鲁嘴角浮着笑。
“错了,额娘只信阿玛!”
“这些人是去见呼毕勒罕的吧?”(注:呼毕勒罕即七世□喇嘛)
“管他呢?咱们反正是为着十四叔而来的。”墨涵给他们派的任务就是一旦奉旨回京,要设法把胤祯押往江宁。
小鲁问道:“你就不觉着奇怪?额娘只把话说了一半。”
“阿玛都认可了,还能如何?反正家里古怪事情还少了么?你掰着指头数数,手指加脚趾也不够用。再者,出京前十叔那些话,什么意思?”小愚和小鲁百思不得其解,胤锇劝他们不可强求时需放手。十婶过世后,十叔就神神叨叨的,说的话倒和庙里和尚差不多。
“你还是多留神自个儿吧!”小鲁压抑着嘲讽的笑意。
小愚没好气的哼一声,猛地一下用右手臂圈住小鲁的颈项:“你少学着他们几个打趣我!”自打来了西北,那些来见胤祯的藩王、贝勒们都瞄上了小愚,有心要攀这门亲事,既生得这般标致,又是老皇帝钟爱的皇孙。自然也有喜欢小鲁的沉稳性子的,不过那些同来的蒙古格格却是单单喜欢围着小愚打转。
小鲁摇着食指告饶,觉着手臂稍微松动,顺势拉着胳膊一个背摔,小愚故作惊恐的大呼小叫。这样的对练是他们每日的必修课。小愚呲牙咧嘴的用拳头抵住腰,无赖的坐在地上:“诈降乞怜,胜之不武!”
“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