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彭宠与幽州牧朱浮之间的钩心斗角,已经由背后捅刀打小报告上升为白热化的争执,刘秀为此大为头痛,便诏令彭宠入京。这一次,彭宠上书请求与朱浮一同入京面君对质。
“不准。”
“诺。”宋弘并无异议,于是接着奏禀下一件事,“尚书宗广持节斩杀王梁,未曾遵旨办理。宗广未在军中奉旨立斩王梁,而是将其抓获,槛车押送至雒阳。王梁违抗圣意获罪,然宗广此举亦有违圣意,臣不敢自作主张,望请陛下裁决。”
我心里一凛,却又不敢贸然出声。刘秀沉默片刻,忽而笑道:“既如此,赦免王梁之罪,贬他为中郎将,去北方镇守箕关。”
“诺。”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拿捏的分寸还是恰到火候的,刘秀并未因此而动怒,反而宽仁地赦免了王梁,且并未追究宗广的自作主张。
“朕近日听闻一谚言,‘贵易交,富易妻’,跟朕提及之人称此乃人之常情,卿以为如何?”
谁也意料不到,正在谈论公务的刘秀会突然插进这么尴尬的话题,刘黄满面通红,我的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堂上衣袂窸窣声响,却是宋弘恭恭敬敬地叩首拜道:“臣只听说,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我挺身直立长跪,刘黄面色倏然大变,良久,那双透露着羞愤之色的眸瞳微微一红,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她不愿让我见其狼狈之相,于是以袖掩面,虽然无声,却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双肩剧烈战栗。
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好个有情有义的宋弘!
这世上有这等思想的男子本已属稀有,而面对皇帝很明显的说媒行为,胆敢当面拒绝的人,更是绝无仅有。这已经不仅仅是情义的问题,还事关他的前途、性命。
我忍不住欷殻В�睦锼挡怀龅乃嵘��
等宋弘退下,刘秀绕到屏风后,轻叹:“大姐,小弟无能,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