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熟悉的篆字:“阴”。
深吸口气,我从身上解下当初阴兴给我的那块银制吊牌,一并搁在一起。
他收走那块银吊牌,起身,语气冷峻:“以后,阴氏一族的命脉全权由你来掌控!”
我手指战栗,指腹摩挲着那凹凸起伏的纹路,最终将玉佩紧紧握于手中。
阴兴沉默地退至殿外,临出门前,忽然顿住,手扶着门框回首喊了声:“姐……”
我猛一哆嗦,他有多久没喊过我一声“姐”了?
“大哥临走交代,有份礼物要送你……过些时日便能置办妥当。”不知为何,总觉得阴兴讲话的语气怪怪的,带着一股诡异。
“什……什么礼物?”我茫然懵懂。
“大哥说,给你的修行上最后一课,让你真正了解它的实力!” 手指遥指我手中的玉佩,那张俊逸的年轻面庞,忽而眯起眼,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诡黠的笑容。
二月廿十,建武帝刘秀前往魏郡,我随行。
抵达魏郡后没多久,渔阳传出燕王彭宠夫妇二人被三名奴仆刺杀身亡的消息。渔阳乱作一团,尚书韩立等人仓促间拥立彭宠之子彭午继任燕王。混乱中国师韩利叛变,斩杀彭午,带着彭午的首级向汉朝征虏将军祭遵请降。
祭遵进驻渔阳,将彭宠全族尽数诛杀!
没想到纠结了许多年的渔阳彭宠叛乱,竟因此而消弭瓦解。
两只染血的锦袋搁在木漆的盘上进献至刘秀面前,我坐在他的身侧,鼻端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涌。
三名刺杀彭宠的彭家奴仆呈“品”字形,静跪在阶下,三人虽垂首缄默,却并不见慌张。
“尔等叫什么名字?”
其余二人未见回答,只领头的那位低低地答道:“子密。”
子密——名字保密!
一听就是个随口捏造的假名。
我一面用袖掩鼻,一面悄悄打量起这三人来——皆是身材魁梧健硕之辈,虎背猿臂,想来能在渔阳刺杀彭宠后秘密全身而退,必然有其过人的心志。
刘秀的手放在案上,白净修长的手指慢慢解开锦袋口紧系的绳索。袋子散开,露出一颗发髻凌乱、血肉模糊的圆滚脑袋,彭宠怒目而张,惊恐震骇之色犹然停留在僵硬的脸上。
我捂着唇,胸中气血翻腾,那颗脑袋在眼前一阵儿摇晃,让人目眩头晕。我强压下呻吟和不适,把头撇开,目光转向别处。
阶下三人中忽然有人迅速抬起头来,微侧着脸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