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野人。
“他终于解脱了。”野人动着嘴唇,却没发出声,上帝懂得唇语。
“咳——咳——”上帝咳了两声,借以盖掉他想哭泣的气氛,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把眼泪藏着的男人。
上帝把手上的子弹挂饰佩戴在自己的颈脖处,走到野人前,银狐也尾随而至,粗噶的道:“让人担忧的家伙!”这种重的伤势还下机,根本就是在胡来,他拍了拍野人的头,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向着另外一件治疗室急速走去,而银狐则是用跑的,他要去确定医疗设施还有多少是空余的。
当上帝走到医疗室的时候,推门的一刹那便看见了银狐的苦笑,上帝也摇了摇头:“银狐,希望你别告诉我,指挥部的医疗设施只有这些!”一张,一个挂吊,以及一个参数监护仪,这狗P的能做什么?
银狐摆了摆手:“都给了乔斯…帕拉姆,只剩下这些东西了,包括血浆和药品都没有了。”
上帝把野人轻轻地放置在上,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个人是不是想看着我们一个一个死去?”上帝的泪已经到了眼眶,他看着野人越来越灰白的脸,如果继续放任的话,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银狐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我给苍狼打了电话,但是没人接。”他也知道上帝会恼火,但是他实在没办法了,他更不希望看着野人去死。
果然,“打给那个叛徒做什么?”上帝对于银狐的私自联系很不爽,当初要不是苍狼那小子的缘故,他们哪里会死了那么多人?
就在半年前,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口误,害的坦克他们集体丧身了,上帝根本就不信苍狼的口误说法,因为他是一个严谨的人,而且他说这番话时眼神涣散着,这分明就是撒谎的表现,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如今,小子也因为这家伙才会丧命,他们之间的仇恨绝对不是一心半点可以表达的。
银狐也知道上帝只是气愤而已,并不会真的生他气,他走到手术前,无奈的柔声道:“野人,抱歉,我连都没办法搞来,恐怕你只能这样直接动手术了。”他摸了摸野人匝手的头发,野人受了很多苦,所以不希望她再受苦,但是哪怕这点小事她也无法帮上忙。
野人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却有着坚定,她的右手握住了银狐的手,“我相信你们。”这句话不但是说给银狐听的,也是说给上帝听的。
银狐反握住了野人的手,纵使受伤了,野人的话语依然有着巧妙到无可思议镇定人心的作用。
银狐自医疗柜内拿出一套手术用具,这是银狐的个人物品,之前就已经消毒过了,然后好在医疗室内的无菌室也还能用,银狐和上帝一起进去换了衣服,将手也完全消了毒,他们一边迅速的做着术前准备,一边谈论着,前前后后大约用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最后一刻才最终决定不能给野人截肢,原因无它,实在是因为医疗设施和药品与其说是缺少不如说是没有,现在的狄斯和冰熊时代相比根本什么都没有了,冰熊指挥把每个雇佣兵的生命都看的格外珍惜,为了生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一切都已雇佣兵的生存做第一考虑;而他的芭芭拉指挥,则将雇佣兵的生命看做石子一样的铺路石,石子消失不见了你会注意么?
雇佣兵的生命不是生命?虽然不是生就是死,但也不意味着他们愿意去送死。他们纵使再意志顽强强劲却始终是个人,做什么都有个极限。
等到上帝和银狐出来时,野人还是静静地躺着,监护仪上显示着野人的个个数值。
上帝和银狐两人最后对视一眼,由上帝操刀,银狐作为血库,以最少的损失完成手术,生或死,真的无法由自己掌控。
“嘀嗒,嘀嗒——”每一秒都万分的紧张,整个医疗室内气氛异常的凝重,指针走动的每一下都能清晰听见。
疼痛的感觉已经接近极限,野人似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每一刀划在她身上的触感,但是她紧咬牙关,依然没有露出一声哀鸣。
银狐万分的紧张,他看着上帝在野人身上熟练地操作着手术刀,将创口的流血保持到最低,但试想一下,除了一个有限的血库,一个高明的外科医生,一个没有经过麻醉被一刀又一刀划开伤口唯一消毒伤口用的是生理盐水的病人,除了手术灯和手术外一无所有的诊疗室,你能够不紧张?纵使是银狐这样的精英也哑然,况且他的医术真的远远不如上帝。
上帝也在紧张,虽然表面上看来他的刀没有一丝犹豫,那是因为他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错,为了尽可能的减少由于手术刀在创面上划动而导致野人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