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计较起来,蔡氏的处罚已经是非常轻了,那跪着的二人忙磕头谢恩,感谢蔡氏的大恩大德。
依书先前审问过姚嬷嬷,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儿数,现在再见蔡氏如此维护二人,心里已经是透亮了。很显然,姚嬷嬷之所以敢克扣三姨娘院里的伙食,是经过蔡氏允许了的。
蔡氏毕竟是依书的亲娘,又是府里的主母,对旁个姨娘耍些手段也是无可厚非,依书也不好说些什么,反正只要日后三姨娘院子里的伙食改了就好。
蔡氏又训斥了郑妈妈跟姚嬷嬷二人,让她们不可再犯下回,便挥手让她们走了。
等那二人走了以后,蔡氏又开始叨叨起依书来,“依书,不是母亲说你,你身子不好,不能受的气,三姨娘那儿若是伙食果真不好,她自个儿自会来与我讲。倒是你,身子好不容易调养好,怎的还是不知道好好休息,尽往那些个烦乱的地方跑去?”
依书担心蔡氏再找三姨娘跟秦智幸的麻烦,忙捉着蔡氏的胳膊,撒娇道:“娘,女儿当日只是想起好几日没有见到三弟了,便就自作主张去三姨娘那儿瞅瞅。正好见到三弟在练字,女儿一时兴起,就陪在三弟在那边耍了一会儿子,一直就待到了晚饭时间。这才晓得三姨娘她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蔡氏慈爱的摸了摸依书的头,柔声道:“我知道你一向心善,关爱你三弟也是你的一片心意,母亲也不再多说你什么,但你身边的丫鬟是该好好管教一番才是。什么样的地方该去,什么样的地方不该去,你不知道,她们总该是知道的。”
蔡氏也不听依书的言语,当下一挥手,指着夏荷喝道:“来人哪,将这个丫头给我拎出去打十个板子,我倒是要知道,她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夏荷眼中泛泪,却是不敢为自己辩白半句,反而是对蔡氏福了福身,不待旁的丫鬟拽她,自个儿就走出去领板子了。
依书忙阻止道:“母亲,不可。夏荷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若是将她打伤了,以后谁伺候我啊?”
面对依书,蔡氏脸上的厉色消失无踪,复又慈爱的对她道:“家有家规,这夏荷丫头屡次办事不力,早该给她点儿惩治,方能让她长点记性。若是她以后不能伺候你了,母亲再帮你换个便是。”
依书闻言,便沉默了下来,夏荷到底是跟了她有五年时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自是不想让夏荷就此调出宝沁楼,再换旁个陌生丫头来。
因着夏荷被打了板子,需要养伤几日,蔡氏本想再调个丫头去宝沁楼帮忙,却被依书回绝了,“母亲,女儿那边不用再添人手了。人多了,女儿也嫌吵闹。如今那边的几个人堪堪够用。”
既然依书嫌人多吵闹,蔡氏便打消了那个想法,拍着她的手道:“母亲就依你,不过若是觉着那些丫头人手不够,伺候不得力,你再与母亲讲,母亲再帮你调人便是。”
依书应了声是,便回了宝沁楼。夏荷则被另两个婆子架着,跟在依书的身后回了宝沁楼。
银珠跟薄荷二人见夏荷是被人架着回来的,眼眶立时就红了,忙上前将夏荷接了过来。待那两个婆子走了,银珠才哽着声音道:“夏荷姐,你被打了?”
夏荷脸色惨白一片,哆嗦着嘴唇,安慰那两个小丫头道:“夫人只是责罚我办事不力,打了十个板子而已,并没有很重,待养个几日就好了,你二人不用担心我。”
依书蹙着眉,夏荷被打,全是她多管闲事的错,但她自认自己做的没错,便也无心对夏荷道歉什么。只吩咐银珠跟薄荷帮夏荷将伤口处理一下。又着崔嬷嬷去熬一碗汤药,也助夏荷早日恢复健康。
却说依书走后,蔡氏便满脸的不高兴。
杨妈妈将小丫鬟都挥了出去,独自留在蔡氏的面前,劝道:“夫人,三小姐也是心善,见不得三少爷过苦日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蔡氏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依书性子柔顺,见不得她三弟吃苦。可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去?本以为,苛待她们一番,让她们自生自灭去好了。谁能想到那小崽子竟聪明的很,知晓跟依书搞好关系,这才是让我分外生气的事儿。”
杨妈妈上前帮蔡氏捏起肩膀,又劝道:“三小姐不知这其中的底细,想帮三少爷也是寻常。只是事已至此,您得注意自个儿的身子,莫要气着了。再者,您是府里的当家主母,就算这几年让那边有几个好日子过,可三小姐终归是要嫁出去的,待到那时候,哪里还有人帮他们撑腰?”
蔡氏许是回转了过来,也不答话,只闭眼假寐。
杨妈妈心知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