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先去了最右边的一张供桌那儿,嘱咐一个专门负责写名字的先生将依书的名字也署了上去,而后又将依书带到了供桌前,那边正摆着几个牌位,牌位前面摆着一个香炉,香炉中正燃着几束檀香,而地上则放着蒲团。
丫鬟拿了一束香点着,而后示意依书在蒲团上跪下,将那点着的香交给依书,并悄声耳语道:“小姐,磕三个头便得。”
依书照着那丫鬟的吩咐,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
待依书磕完头,那丫鬟便又接过了依书手中的香,将之插在了院子左侧的大型香炉中,依书也随之起身,跟在了丫鬟的身后。
待香插完,那丫鬟又将依书领到了左侧第二个盆子那儿,与她道:“小姐,再烧两段纸便得。”
说着,从旁边的黄纸堆上拿了两段纸下来,搁在了依书身旁。
依书低声问她,“这两段纸烧完,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那丫鬟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附在依书耳边道:“小姐,这纸还请慢点儿烧。”说完,也不再多言,径自退了下去,大约是还要接其他的人过来。
依书很想再拉她问问,什么叫慢点儿烧?慢点儿又是多慢哪?
只是那丫鬟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身影,让她想问也找不着人了。况她现在正跪着,也实在是不方便。
没办法,既然问不到,那就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学着好了。
好在她身旁现在也正跪着一个年轻女子,依书便也照着她的速度,徐徐将那些纸钱放进面前正燃着的盆中。
那女子比依书来得早,很快就将手头的纸钱烧完,起身离了开去。而后没多久,另一个年轻女子被带了过来,同样也是跪下,默默烧着纸钱。
依书有心想说两句话,可是眼角朝左右一瞄,只见所有人都是在默默的低头烧着纸钱,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与他人说上只言片语。
无法,她只好掐了想说话的心思,继续默默的将身侧的纸钱几张一次的放进面前的盆中。心中却还是腹诽,这可真是跟在庙里烧香也差不多了。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机械性的将纸钱放入面前的盆中,动作虽慢,但也没花多长的时间,依书就将那两段纸钱都烧完了。而后便起身,径直往院子外面走去。
其间也不断的有旁的小辈一个个被带了进来。
大约是因为祠堂的氛围很是严肃,依书注意到,每个晚辈几乎都是面无表情,也没有几人相互搭话,只那些看起来年纪长些,似乎有些辈分的人在那边相互交流着什么。
依书出了院子以后,便看到夏荷正站在外面等她,二人一同又回了锦秋院。
也不知每个人前去烧香的顺序是怎么安排的,等到依书一切完毕,回到锦秋院的时候,依画却还没有被叫过去。
因着吃饭不定时,今天中午的午饭并没有安排一起吃,每个人的午饭都自个儿派人前去厨房领。依书这边便让宅子里配得一个婆子去领了,自然也将薛宁立的那份也带了过来。
二人谈笑着吃了午饭。
好在薛宁立不仅生活过的丰富之极,本身也是那种健谈的人,因此二人倒是一直有话可讲,并没有发生那种相对无言的冷清场面。
吃完饭后,二人又去院子里转了一圈,消消食,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金花前来将秦依画带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金花在前得缘故,秦依画远远的看到依书,竟极亲热的与她打了招呼,“三姐姐,母亲正让金花唤我过去呢,你上午已经去过了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秦依画主动与她打招呼,她也不能装作没听见,便笑着应道:“嗯,我上午已经去过了,你现在才去么?”
秦依画笑道:“也不知长辈们是怎么安排的,那三姐姐我就先过去了,等回来以后,再来找你。”
依书心中暗道,你还是不要来找我好了,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嘴上却还是得客气的道:“你若是有空,便来找我,随时欢迎。”
秦依画一笑,随着金花出了院子。
薛宁立见秦依画的身影已经远去,这才白眼一翻,嗤道:“切,也只有你还能这般客气的与她招呼了。”
依书淡然一笑,道:“她都主动与我招呼了,难不成我还能装作看不到她?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岂不是以为是我小气?到时候反成了我的差错了。这么多年都这样过下来了,我何必在这里与她那般计较。”
薛宁立是个口直心快的人,遇到什么不喜欢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