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侧耳去听门外动静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些凌乱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就被推了开来,正是夏荷和薛宁立一道进了屋。
初冬的夜晚已很是寒冷,门开的瞬间,冷风打着旋儿,呼的就钻了进来,依书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夏荷忙进里屋拿了件外衫出来,与依书披上,一面道:“小姐,你受不得冻,怎么不拿件衣裳披着的?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依书无语的睨了她一眼。
夏荷捂嘴失笑,真是关心则乱,她一时都忘了依书现在压根是不能一个人走动,得要人扶着才行。
薛宁立掩上门,废话也不多说,直接趋前在依书面前蹲下,撩起她的裤脚,细看了那伤处一番。
红肿已经消去了很多,明明看起来该是好了很多,怎么会还是疼痛难忍,以致路都不能走?
薛宁立紧蹙着眉头,不解的问道:“现在走路还是很疼?”
依书点了点头,道:“还是很疼,我试了一下,压根不能自己走路。”
“相比于刚受伤那时候呢?”薛宁立又问道。
依书紧着眉头,想了想,道:“好像疼的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薛宁立站起身,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搞不明白你现在是为什么会这样。何况李婶都说应该没事了,再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想不明白。我看你还是找大夫吧,这个拖延不得。”
依书不信的追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薛宁立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你所见,我也不过是个孩子,一些普通的伤势我还能处理,就算处理不了,至少李叔跟李婶经验丰富,总是能帮上一二。但现在连李婶都没看透,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依书颓丧的靠在椅背上,脑子里不由浮现秦智幸失望伤心的面庞。
薛宁立一直伴在依书左右,自然也听她说过这件事可能对秦智幸照成的影响,不由也替依书着急。
“要不,你明儿早就直接跟夫人说,是我们俩皮闹,所以才害你受了伤;这责任我来担行不行?”薛宁立出主意道。
依书朝薛宁立看去,犹豫的道:“这样好吗?那不是连累你了?”
薛宁立笑道:“我没事啊,反正夫人知道我的性子,害你扭伤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有什么的?再说了,等这次祭祖结束以后,你们就都回去京师了,以后跟我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对我根本没影响。”
薛宁立所言极是,依书想了会子后,只能同意她的这个主意。
如此,二人又对了一番说辞,而后薛宁立才回了去,夏荷则伺候依书睡下。
第二日一早,薛宁立再次带了早膳过来,与依书一道用饭。
也许是担忧怎么跟蔡氏言说,也许是脚疼的让她睡不着,总之这一夜依书都没有睡好,早早的就起了身,坐在外间等着薛宁立的到来。
薛宁立将食盒放在桌上,见依书脸色有些不好,似乎有些疲惫,问道:“昨夜没有睡好?”
依书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我担心会让智幸失望,我已经答应他了,他相信的人不多,可我还是让他失望了。”
依书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
薛宁立赶忙安抚的劝慰道:“没事儿的,我们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嘛。再者,你已经尽力了,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情,若是夫人还是怪在智幸身上,那也只是故意找的借口而已,并不是你的错。”
虽是这样说,依书还是无法释怀。
今天是祭祖的最后一天,所有在族里有一些话语权的长辈和子弟都会去祠堂祭祖,而其他人则已经没事做了。例如依书跟薛宁立这样的。
二人刚用完早膳,落禾又过了来。
依书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一瘸一扭的走了几步。
落禾连忙上前扶住了依书,淡笑道:“三小姐,夫人说了,若是你身子不适,就不用过去给她请安了。等她那边的事情忙完,自会过来看你。”
原来落禾这次过来只是确定依书到底有没有事,并不是真的要她现在去给蔡氏请安。说来也是,依照蔡氏对依书的疼爱,怎么可能会让受伤的依书去给她请安。
落禾扶着依书在榻上坐下,嘱咐道:“三小姐,你既是受了伤,那就好好休息吧,奴婢去帮您将周大夫给叫过来,看看怎么样。”
依书点了点头,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既然没有其他办法,请大夫来看已经是事在必行。
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