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娘说过,对姑娘家得客气礼貌一些,先前那会儿是我唐突了。”
依书被他的反应惹笑了起来,这样一个看起来有着文弱的外表,但实则又像是个庄稼汉的男子实在是让人怎么看怎么奇怪。不由得,依书竟对他产生了一丝好奇。
“没有,我该谢你才是,若不是你,也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依书诚恳的谢道。
赵立忙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是他标致性的憨厚笑容,“不客气,我那天刚好是去山中采药的,恰好就看到了你躺倒在地上。有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不过是顺路将你救回来而已。”
依书闻言,猜测道:“你是一个大夫?”
如果赵立除了农夫的身份以外,还是一个大夫的话,那倒是比较好解释他较为文弱的外表了。起码一个大夫该知道很多养生之法,将自己养的白白嫩嫩的也很有可能。虽然这样的猜测连她自个儿都说服不了。
赵立摇了摇头,徐徐解释道:“不,我只是偶尔上山采一些药草,以备不时之需。当然,也略通医道,往常村里有谁有个小毛病了,我能治的,也尽量帮他们治好。”
虽然知道过问人家的私事很是不好,但依书心里实在是对这个看起来矛盾的人充满了好奇,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好像我没有看到有其他人在。”
赵立倒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和厌恶,一如他初始给依书的印象一般,极有耐心的道:“这倒不是,我家兄妹甚多,不过只我一人住在这里,他们都是住在旁处的。”
说完,赵立微晃了晃手上的药碗,一脸认真的道:“依书姑娘,再不将这药给喝了,只怕凉了以后就更苦了哩。”
依书眉头微蹙,自打她来到这里以后,就没少喝苦药,每次都让她很是怀念现代的药丸,直接混水吞下去就好,哪里还需要喝这些苦的要命的东西。
可是,她也明白,只有好好吃药,才能尽快康复,才能将自己的身子养好,不留下什么后遗症。
依书微点了点头,示意赵立喂她喝药。
赵立拿起碗中的汤匙,一勺勺的将碗中的汤药喂进依书口中,脸上的神情一直很是认真严肃,好似在做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待喝完汤药,依书称谢道:“谢谢,麻烦你了。”
赵立不以为意的站起了身,一面道:“没事,既是将你给救了回来,照顾你也是应该。待会儿要帮你换药,你准备一下。”说着,赵立的双颊泛起一丝酡红,急忙紧走几步出了屋子。
依书脸上也红成一片,赵立所说的换药便是将她后背上裹着的那些膏药给换成新的。如赵立所说,她后背肋骨受了重创,那上面也该是外敷了一些续骨的草药,以利于她伤势的恢复。
按现在的世俗观念来讲,赵立这般的贴身照顾于她,她理该以身相许才是。
可她毕竟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姑娘,怎么可能愿意这般简单的决定自己下半辈子的归属?罢了,就当他是个大夫好了,一个大夫帮病人换药不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不过也因此,她却暂时打消了让赵立帮她给蔡氏去信的想法。若是蔡氏带人来看,发现这些日子都是赵立一个男子在照顾她,会不会为了她的闺誉着想,就让她嫁给赵立?或者,抹去这里的印迹?
不管是哪种情况,还是得从长计议的好。
依书调节了一些心绪,好在她受到的是现代的教育,对男女之别没有那么看不开。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将伤给养好。
未久,赵立就端着一个热水盆进了来,将水盆放在床头的矮桌上,而后又转身出了去,再回来的时候,一手拿着一个陶罐,一手拿着一叠白布。
将陶罐和白布都在矮桌上放了以后,赵立嗡声道:“依书姑娘,冒犯了。”
依书忙闭上眼睛,虽然这样显得有些鸵鸟,但在这个时代住了五年之久,于礼仪规范方面还是有一点影响的。
赵立将她身上的被子给掀开,轻轻帮她翻了个身,而后将她身上的中衣给撩起,动作极其细心轻柔的将她身上裹着的白布给解开,将那已经用了两天的膏药给换下,又帮她将敷药的伤处轻轻擦洗了一遍,而后才从陶罐中挖出新捣的草药,细心的给她敷在伤处,又用白布将之给裹了起来。
换好药后,赵立又轻柔的帮她翻了个身,见她依旧闭着眼睛,轻笑道:“依书姑娘,换好药了,我去与你倒些热水来,该是渴了吧?”
依书红着双颊,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