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难处的时候。只是大夫既是说你不宜挪动,若是我还强将你接去府里,使你日后留下病症,只怕你爹娘日后晓得,定是要怨恨我的。我琢磨了会子,罢了,便就留你二人在这过年。只是回头我遣两个丫鬟婆子过来照顾你,也方便一些。只不过……”
林母欲言又止,定定的看着依书,好似后面的话不好说出来一般。
依书不知林母想说什么,但人家对她这么厚道,有眼睛的人都是看得出来的,便道:“伯母,有什么但说无妨。”
林母眉头紧皱,目光幽幽的看着前方,却是没有定在一处,眸中溢满了轻愁,“依书啊,你也别怪伯母多话,只是你也晓得,赵立而今这么大了,像他这般大年纪的男子,家里娃儿都能跟着夫子念书了,偏他非要待在这乡下地方种地,连个媳妇都没说好。”
林母顿下话头,看着依书。
依书心中咯噔一下,林母这意思是?莫不是直接与她讲?这婚事能如此随便吗?
林母面上依旧是轻愁一片,幽幽道:“原本我还想趁着他回去过年的时候,再好好劝劝他,让他赶紧娶一个媳妇,我与他爹也好放心。可是,你看看,如今你在这里,建之也只能守在这里了。”
林母这么一说,依书越发觉得内疚,总是她拖累了别人,她赶忙道:“伯母,对不起,是我拖累了赵立。不如您还是让他回去府里过年吧。您既然遣了丫鬟婆子来照顾我,那便也就够了。不需要赵立再继续在这边守着。”
林母忙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家建之照顾了你这么长时间,而你伤的又是后背,每次换药啊什么的,总归是男女授受不亲。偏偏你二人……唉……你也晓得我们家建之难娶媳妇,如今都这个样子了,以后更是没有人敢嫁给他了。”
说着,林母还抬袖抹了抹眼泪。
依书脑子里一排黑压压的乌鸦飞过,真觉得林母真是个奇女子,在这样的时代成长起来,竟然还会生出此等匪夷所思的想法。一般都是认为女子吃亏,她还真个的认为是她儿子吃亏了?还是假意编撰借口,想让她进林家门呢?
不管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主意一定,便假装不解的看着林母。
林母挑了挑眉,嘿……这姑娘家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呢?既是如此,那她就直说好了。
林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认真的道:“这几日相处下来,想来你也觉得我家建之不错吧?我这人也很好相处,我们整个林家的人都是那种好相处的人,不会让你以后在府里受气的。你可有意……咳……以后常住林府?”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可有意嫁予我们家建之?
到最后,林母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不过虽是换了句话说,但意思还是一样的。若依书的确有意嫁予建之,自然就会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她无意于建之,那肯定就会假装不解了。
林母娶媳心切,却料不到依书可不想这么早嫁人,最重要的是她身上还背负着仇恨。尽管各方面来说,赵立似乎是个相伴终生的绝佳伴侣,可是一想到秦府里有一帮人整日都在计算着怎么将她置于死地,浑身就忍不住颤栗起来。
秦依书被害死了一次,而她也险些被害死,这害命之仇她实在是不能置之于不顾,就这么淡然的筹谋自己下辈子的事情。
既是死了一次,她就越发宝贝自个儿的这条命。她虽是对那母女二人不算太好,但也从来不曾亏待过她们。再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还是亲人。她们怎么可以那么对她?
依书的神情慢慢变得坚定,她是一定要回去秦府的。而且在彻底报复那母女二人之前,她绝不会就这么让自己嫁予旁人,离开秦府。
林母诧异的看着依书的神情变化,眼见得她本来有些许郝然犹豫的神色慢慢变得坚定,眸中似乎也漾着异样的仇恨,便知道这事儿算是完了。想来这姑娘还有诸般要事要做,不会就这么留在这里。
果然,依书低声徐徐道:“伯母,赵立照顾了我这么久,不管以后如何,我都记着他的这份恩情。若是日后有机会报答,只要需要到我的地方,我决不推辞。只是,”顿了顿,她一狠心,咬牙道:“伯母,我也不遮掩了。我既是受此重伤,自有其缘由在。在不解决这件事情之前,恕我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林母一直是生意场上的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当下便只以为依书是想日后找害她的人报仇,然后再谈其他。当下拍着胸脯,呵呵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林家可不只是在这西州城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