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菜农面色狐疑望向朱由校,搞不清楚对方意图。又好奇地打量起洪承畴,李待问,高宏图,曹变蛟,魏忠贤。
察觉他们衣衫华丽,举止有度,既不像普通百姓,又不像遇险路人,挠着脑袋不解对方为何借宿。
所幸短暂交谈,朱由校并没有表现出恶意,当即点头说:“只要公子不介意,俺没问题,只是要等俺卖完菜。”
朱由校微微颔首,温声嘱咐魏忠贤:“掏钱,将所有菜买下来分给百姓。”
这次微服私访,他计划走走各省底层,实际了解城镇百姓,乡村百姓生活,俗话说,改革不彻底等于不改革,以免给大明埋下祸根。
等他去世,或人亡政息,或让大明政治进程开倒车,导致国朝混乱,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中。
唯有亲自走走,亲眼瞧瞧,查漏补缺,进而开始新一轮改革。
魏忠贤与菜农低语交谈几句,掏出百两纹银递给对方:“银子给你,你来向大伙分发蔬菜。”
青年菜农接过银两,与旁边年长菜农低语片刻,两人将摊位的售卖的蔬菜统统分发给围观妇人,这才收摊打烊。
旋即,青年菜农乐呵呵向朱由校说:“公子,你稍等,俺婆娘去赶集购买年货,俺去招呼声。”
朱由校面孔浮笑,让人如沐春风,盛情邀请说:“不急,叫上这位大叔,我随你去瞧瞧,晌午去酒楼吃饭,吃完饭与你同行回家。”
青年菜农神色犹豫,望向旁边年长的菜农求救,对方默默点头这才爽快答应同朱由校。
几人走出菜市场,青年菜农在一家杂货铺找到两名妇人,恰好在购买年货。看见两名菜农出现在杂货铺,全都露出喜悦的笑容。
年轻妇人焦急地询问:“菜卖完了吗,今日为何这般早?”
青年菜农望了眼朱由校,低头在婆娘耳旁低头轻语几句,妇人嘴角浮现浓浓笑容,微微欠身向朱由校行礼:“公子请稍等,奴家马上采买结束。”
朱由校相视而笑,颔首回应,继而饶有兴趣地关注杂货内的物价。
每石白米七百文,白面六百文,黄豆九百文,油价二十多文,白糖一百五十文。每百斤盐六百文,茶叶价格不一,每斤普通茶叶几十文到几百文,极品茶叶每斤不超过二两纹银。
观察片刻,朱由校转头低声向李待问询问:“杂货铺内货物价格,相较历朝有何变化?”
李待问不假思索回道:“公子,其他货物价格都有下降,盐价大幅下降,我朝盐巴各省不同,除少数偏远省份外,盐价长期维持在百斤盐八百文钱到一两的区间。
年关前,百姓争相购买年货,盐价理应维持在高价,今百斤白盐降至六百文,足以表明盐价大幅降低。”
朱由校神色欢喜,他对盐业进行过改革,除取消盐引,改为各省分销,更派工部官吏在各省勘探盐矿,强化海盐规模,盐业大发展,打击两淮,两浙,山陕,冀鲁盐商。
今时今日盐价腰折,朝廷财政依然充裕,百姓人人吃得起低价白盐,可算达成他盐业改革的目标。
走到杂货店掌柜身旁,和声和气地询问:“掌柜的,盐价腰折,你还有收益吗?”
掌柜望了眼朱由校,又招呼店内顾客,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反而觉得他没有眼光,影响他做生意。
见状,魏忠贤,曹变蛟欲怒斥掌柜,朱由校低声呵斥:“掏钱。”
曹变蛟止步,魏忠贤掏出一两碎银扔给掌柜,掌柜瞧了眼碎银,又望向凶神恶煞的曹变蛟,及怒火中烧的魏忠贤,确定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人。
顷刻,收取碎银和颜悦色说:“公子,您有所不知,以前朝廷管制盐业,盐商垄断盐业,导致盐价奇高,百姓吃盐需要交纳盐粮或盐钞,导致百姓买盐吃盐困难。
前几年,朝廷废除盐引,设盐业司,各省盐矿产量爆发,从以前小片区的划区行盐到而今在各省设盐业代理商,允许各代理商跨省竞争。
别看俺杂货铺小,却有来自两淮,冀鲁,山陕的白盐,尽管盐价几乎腰折,但购买的百姓多,收益非但没有降低,还有所增加。”
朱由校有所明悟,追问说:“我听说朝廷在各省府州县乡设供销社,你这店里的货物似乎比供销社都高啊。”
闻言,掌柜警惕地望向朱由校,面色恐慌地说:“公子,你千万别冤枉俺,俺是遵纪守法的商贾,俺店里的货物价格不高,全是依照市场定价。
朝廷设供销社的目的是保证物价的上限,让各类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