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校家属院出来以后,卢晓清忍不住抱怨道:“老公,不是说好了帮我姐说服姐夫不再花钱玩那些邮票吗?你怎么还跟他越说越带劲了?” 耿志扬冷笑道:“你看李哥那个样子,是咱能说服得了的吗?” 卢晓清回想起刚才李泽辉自得其乐夸夸而谈的样子,不由叹息道:“嗯,李哥已经完全陷进去了,我看轻易是不好说服他的。” 耿志扬道:“集邮现在还有市场,你劝他放弃他肯定不会的。这就像炒股票,马上要涨到顶了,但是散户们谁也不肯卖出手里的股票,生怕少赚了哪怕一分钱。结果到了最后跌的时候,他更舍不得卖出手里的股票了。越跌越不舍得,最后咣的一声全赔进去了。” 说到了炒股,卢晓清顿时心痒难耐道:“老公,我同事都在炒股。工艺美院的老师们也在炒股。你说我能不能……也试着炒炒股啊?” 耿志扬暗叫不好:“糟糕!我老婆这是要败家呀!不行,得想个法子既能让她通过炒股认清自己,还能把损失降低到最低点。” 他思量了一会后道:“这样吧,我给你十万块钱。一年后的今天,只要能挣到两万块钱,我就再给你二十万。你看怎么样?” 卢晓清想起同事们炒股时,经常一只股票几天就能涨个十几块甚至几十块钱,心道:“十万块钱我倒腾上几次,一个月就能赚到两万多块钱。一年下来怎么不得挣上个十万二十万的?” “行,没问题!”卢晓清高兴道:“咱俩可是说好了,不许后悔的!” 耿志扬见妻子如此当真,呵呵一笑道:“行啊,你要是不放心,等会到了家咱俩拉钩上吊。” 拉钩上吊是安海地区小孩子彼此间保证决心不变的一种宣誓仪式。具体环节是这样子的:起誓的两个人把小拇指头勾在一起,一边摇晃着一边嘴里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要。谁要谁是小狗狗!” 当然,这里面念叨的不许要,指的也是不允许变心或者改变主意,不一定就是指的不要回自己的东西。 卢晓清见丈夫又提到了孩童时代那些美好的记忆往事,不由莞尔一笑道:“好啊,那咱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要!” 夫妻俩人回到家后,好不容易把孩子安顿好,卢晓清从包里拿出手机来,才发现居然已经自动关机了。 “老公,我手机的电池不行了。”卢晓清不高兴道:“我想再买两块新电池行不?” 卢晓清用的这部诺基亚手机购买于1995年,到如今已经用了整整四个年头。在手机技术快速更新换代的时代背景下,确实已经有些过时。 耿志扬看了眼妻子手里的手机道:“你这部手机买了有四年了,该换了。” 他拿起自己的那部摩托罗拉8200C手机道:“我这个手机的电池也不搁用了。这样吧,听说摩托罗拉刚出了一部全中文手机,叫什么CD928+。等年后我送你去省城的时候,咱们俩买上两部,就当情侣手机了。” 听到老公要给自己买新手机,而且是刚问世的全中文手机,卢晓清顿时喜笑颜开道:“老公,你对我真好!” 正月初三上午,耿志扬和卢晓清带着孩子来到不远处卢洪涛家给二叔二婶拜年。卢洪涛和妻子肖月琳、女儿卢晓玉一起热情接待了他们一家三口。 拜年寒暄已毕,卢晓清关心道:“小洁在约翰国怎么过年?” 卢晓洁去年大学毕业以后,考取了约翰国着名的贝奥默顿大学,攻读跟化学工程相关的硕士学位。由于相隔较远来回不方便且费用昂贵,所以春节期间卢晓洁并没有回家过年,而是一个人留在欧洲继续自己的学业。 提起自己的小女儿,肖月琳不由心疼道:“来回一趟太贵了,光飞机票就得上万块钱。再说人家那边不过春节没有假期,小洁怕耽误了学习就没敢请假。” 卢洪涛每年从公司拿到的分红大部分用在了闺女出国留学上,此刻忍不住吐槽道:“到国外读书,尤其是去欧美那些发达国家,实在是太贵了!光学费一年就要七八万人民币,再加上其他费用和生活费,一年下来没个小二十万根本拿不下来。” 卢晓洁出国留学全是自费,因此花销不菲。如果能考取公费留学生,经济上的压力相对会小上很多。 耿志扬瞧见卢洪涛说这番话时,卢晓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心中暗道:“二叔二婶和我爸妈一样太偏向小闺女,小玉听了当然心里不爽。” 同样作为家里的老大,耿志扬不免跟卢晓玉心有戚戚焉,于是询问道:“小玉,在省院呆得还顺心吧?” 卢晓玉忙笑了笑道:“挺好的!去年我干了有四五个工业项目,还跟着吕所长干了五六个民建项目。” “嗯,是挺好!”耿志扬心道:“行业设计院里面的建筑专业不是主导专业,奖金分配时最多占个百分之十左右。但民建项目可不一样,作为主导专业的建筑专业是拿奖金大头的。这么看来,去年小玉跟着吕金生挣到了不少钱。”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