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迟淼竟然当了真,又伸手将油纸包拿了回来:“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李摇风根本来不及阻止,这小傻子就一仰脖子,将剩余碎渣都倒进了嘴里,甚至还抹了下嘴。 然后,就被噎的咳嗽了好几声。 李摇风又气又笑,但看着迟淼的样子又不忍心,只能伸手帮他抚着后背:“朕不和你抢,急什么?” “咳咳...” 迟淼不搭理他,自己埋头生闷气。 李摇风纳闷地上下打量他:“朕又惹到你了?” “没有,”迟淼扁扁嘴,“皇上是天子,谁敢生皇上的气。” “旁的人不敢,但你可没什么不敢的。” 李摇风笑道:“等下宫中会来人接你回凤临宫,朕还有事。” “哦...”迟淼低着头,自己将油纸包撕成一条一条的。 “等朕处理完,便去看你,”李摇风伸手摸摸他的头,“好不好?” 迟淼:“哦。” 说完,李摇风便起身,掀帘下了马车。 待他离开,迟淼鼻头微微动了动。 这空气里有一股很清新的味道, 像在竹林里学习书法一样。 竹香和墨香掺杂的,独属于帝王身上的味道。 迟淼红着耳朵,自己将自己缩成一团。 暴君就是暴君! 完全不讲道理嘛! 他都给李摇风留糕点了,还欺负他。 要不是他胆子不够,早就把油纸包按他脸上了! 切。 * 鹤府。 有的人表面上说送人回去,实际上送着送着还是带回了自己的府邸。 对于这种行为,温亦情表示:意料之中。 不过他觉得鹤竹说的有道理。 皇上在迟府,他确实没什么必要去打扰两人。 况且那皇上还对他有意见,没事儿就用那种冷飕飕的眼神看他。 若不是他有医术傍身,恐怕早就不知道命丢哪儿了。 只是就这么留在鹤府,属实有些怪异。 于是今日早饭之时,温亦情淡淡地开了口:“鹤少爷,在下该去迟府了,否则便是抗旨不遵。” 闻言,鹤竹的神色迅速落寞下来,蔫儿蔫儿的用筷子戳碗里的饭菜:“那温大哥,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温亦情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皇后的病痊愈之后,我便得回去了。” 鹤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差下人送你回去。” “嗯。” 可还没等两人出门,下人便来禀告,说有一位叶公子来拜访。 “叶太医?”鹤竹惊讶地将人迎进来,“你怎么会来鹤府啊?淼淼那边不需要你注意些吗?” 叶谨安背着行囊和两个药箱,此时还有些疲惫,他将药箱摆在桌案上:“不知为何,皇后娘娘忽然要回宫,我便来寻师父也一道回宫。” “这样啊!”鹤竹又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你们还会在宫中待上一段时日吗?” 叶谨安:“会。毕竟皇后的病还没彻底解决。” “好~” 三人安静了好半晌,各个若有所思。 鹤竹拄着下巴,一直盯着对面的温亦情,眼中的情愫展露的太过明显,连叶谨安都诧异地看了他好几眼。 真是离奇。 鹤府的少爷看上了他师父。 这两人的身份八竿子打不着吧? 不太合适。 于是,叶谨安决定转移一下两人的注意力,清清嗓道:“师父,我有件事想与你商议。” 温亦情颔首:“说便是。” “皇后...”叶谨安顿了顿,面色有些复杂,“皇后说他看上了一个有婚约的人。” 鹤竹“!!!!” 饶是清冷如温亦情,脸上都露出了茫然:“什么意思?谨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皇后亲口说的。” 叶谨安沉沉地叹了口气:“他问我,如果他对一个人有好感,但对方有个还没有成婚的婚约怎么办。” “亲口说的?!??”鹤竹满脸震惊。 他怎么不知道迟淼有这么胆大包天的想法啊! 这话要是被皇上知道,迟府还不满门抄斩? 这不就是给天子戴绿帽子吗? 温亦情瞟了鹤竹一眼,也缓缓蹙起漂亮的双眉:“迟淼...迟淼身边有谁是有婚约尚未成婚的人吗?” 叶谨安:“我没有。” 鹤竹:“我更没有!” 温亦情哽了又哽,很久很久,才重重叹气:“我有婚约。” 叶谨安“?” 鹤竹“???” “你有婚约!??”此时的鹤竹已经被惊讶填满了脑子,“和谁?和谁啊?” 叶谨安默默盯着温亦情,忽地开口:“师父,皇后说的人不会是你吧......” “谨安,慎言。” 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温亦情低声开口,声线清冽:“我娘给我定的,说是邻村的姑娘,但我还没见过。” 鹤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那不行!那不行!” “我对成家没什么兴趣,所以一直没当回事,”温亦情继续道,“本想等我娘去后便去退婚的。” “哦~嘿嘿。”鹤竹又坐了下来。 “之前我就很奇怪,为什么皇后指名道姓要师父你进宫,现在看来,他是蓄谋已久啊?”叶谨安忽地道。 话音刚落。他便收获了左右两记眼刀。 一刀比一刀锋利。 鹤竹恶狠狠剜他第二眼:“淼淼不是这种水性杨花拈花惹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