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淼窝在帝王怀里,眼睛却时不时往远处桌案上的瓷盘瞟。 李摇风:“怎么?你还在御书房吃东西吃上瘾了?真当御书房可以吃东西了?” 迟淼扁扁嘴,忽地瞪他一眼:“不!行!吗!我就要在御书房吃!” 李摇风非但没有如往常一般掐掐他的腰,反而温柔地说了一句:“行当然行。旁人不行但你行。” 迟淼沉默片刻,神色复杂地侧脸看他:“夫君,我觉得我可自作多情了...” “嗯?” “我有的时候觉得我被区别对待了...”迟淼小声道,“但是我又不敢相信,所以一直都很挣扎。” 李摇风一惊,倏地扭过头。 刚想开口,迟淼却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总是将事情都往最坏了去打算,所以我不相信会有好事发生在我身上。” 迟淼唯唯诺诺地道:“夫君,我以前是不是很惹人生气啊?” 李摇风哽了半晌,才垂眸道:“淼淼,我不会骗你。你哪怕到现在都时不时惹我生气。” 迟淼“......” 他又怂怂地问:“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啊?” 李摇风轻笑一声,熟练地掐住他的腰:“你现在这个姿势就不对,我不喜欢。” 迟淼满头问号。 不是,他侧坐在李摇风腿上又怎么了! 哪里不对了! “你这样会挡着我看奏折,”李摇风眸光渐深,“你应该......” 他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改成面对面坐着。 迟淼茫然地任他摆弄,变为双腿叉开,背对桌案。 李摇风这才满意地道:“这样才对。” 迟淼有些害羞地将下巴搭在他肩上。 “不讲道理......” 李摇风忍不住哈哈大笑:“是,淼淼说得都对。” 迟淼身子又僵了几分,不敢动了。 他还是第一次和李摇风这样拥抱呢... 有种直接坐在龙椅上的感觉。 好亲密啊... 可是,可是,迟淼现在不想挣扎。 李摇风说他错了,那他可能真的错了。 别人说他不信,李摇风说,他就信。 因为李摇风是除奶奶之外对他最好的人,也是第一个说他不像女孩子,说他坚强,说想知道他的过往的人。 更是第一个...能给他安全感的人。 迟淼还在胡思乱想着,忽然...... 小李摇风不老实! “你!”迟淼的脸整个儿都红了,“你干什么呢!” 李摇风却无辜地摊了摊手:“你别动,我在拿远处的奏折。” “哦...”迟淼又将头埋回去,不作声了,顺便在心里唾弃了一番自己。 怎么能把李摇风想成那种人呢! 他没有看到,李摇风弯起的唇角,和眼中一闪而过恶劣的光。 * 白林寺。 南吕和凌书在寺里待了好些时日。 今日,凌书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到南吕面前,老气横秋地拍在他肩上。 “南大哥!咱们下山吧!我可以养你!” 南吕一挑眉,双臂环胸,不冷不热道:“你,养我?” “嗯!”凌书胸有成竹道,“我可以在山下支个算卦摊子,养活咱俩不成问题!” 南吕:“但是我还有点儿银子。” 凌书:“还有多少?” 南吕:“不多,几百两。” 凌书“......” 他当场泄了气,满脸不满地嘟囔:“你这么有钱,还天天带我吃烤鸡!” 南吕嗤笑一声:“你和我又没关系,我凭什么给你吃山珍海味?” 听到这话,凌书一下子不开心了。 他转头就要走:“那你别管我!我要自己赚钱自己吃好吃的,是死是活也跟你没关系!” 结果刚迈出去一步,长剑便抵到了脖子上。 南吕还在后面凉飕飕启唇:“再走一步我看看。” 凌书又气又委屈,竟然当场哭出了声。 他边抹眼泪边哭着说:“我就是想吃肉!我想吃猪肉啊啊啊!我想吃肉包子想吃烤鹅呜呜呜...” 南吕一愣,抿唇慢慢收回长剑。 之所以在这个破庙里待着,是不想抛头露面被人发觉。 凌书若下山,肯定会被发现。 但这小孩子哭得也太可怜了。 才十六岁,确实该吃点儿补身子的东西。 南吕叹口气,生硬地劝道:“别哭了,丑。” 凌书“......” 他气得回头狠狠瞪他:“对对对我最丑!我是个白白胖胖的包子!反正你早就觉得我丑!” 南吕:“我说你是包子不是说你丑,是说你干净。” 凌书压根不听,只低头抹眼泪。 南吕沉默半晌,又僵硬地张开胳膊:“真没说你丑,你长得挺可爱的,你看你小脸胖乎乎的。” 凌书气得脑子嗡嗡响。 这个段以澜说话太难听了,他受不了了! 谁知下一刻,南吕上前将他揽进怀里,低声说:“我是说你哭的丑,不是说你长得丑。” 凌书:“这和......” “从小我便知道,无论发生再大的事情,都绝对不能哭。” 南吕声音越来越沉:“我杀过很多人,他们在死前都会哭着求饶。我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和憎恨。” 凌书泪汪汪地看他:“你真没嘲讽我?” “没有。”南吕阖了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