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
如果是别人的话,秦长青可能不会询问这些问题。
但是对李左车来说,必须弄清这个问题。
首先,由于李牧曾长期对抗秦军,作为后代的李左车理论上对秦应该没有任何好感,如今凭借郭旦一句话即刻决定投诚,秦长青对此感到迷惑。
其次,尽管秦长青地位尊崇,然而李左车乃是赵郡李氏中最具天赋的一人。无论如何不应快速做出抉择,并且六国贵族还在跃跃欲试,他不需要那么早做选择。
另外,李左车怎敢保证秦公子会选择任用?
考虑到李牧当年对抗扬端和与司马尚,并使秦军无功而返,现在尽管司马尚已经故去,而扬端和仍健在;由于两人之间有过节,加之与关中家族紧密合作的关系,他是否会担忧遭到自己的利用呢?
怀着这些疑惑。
李左车笑了。
自若地回答道:
“我对您的疑惑,已有预见。”
“爷爷以前的确曾长期抗衡秦国,并死于其诽谤,可以说我对秦国有些厌憎。”
“用兵如诡,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但是战争事关重大,生死攸关国家存亡;爷爷实际上早有预知,并加以防备,但由于 ** 的不信任,最后相信了奸计并杀害了爷爷;如果说秦国的计谋多么狡猾,不如说 ** 无道昏暗,若他当时相信爷爷的话,纵然秦国再多手段也无法伤害他。”
“这些都是后话。”
“虽然心中对秦有不满,但还远未到仇视的程度。”
“投身秦朝也是基于时局的现实!”
“另外一点。”
“您可能觉得为何我会早早投靠?”
“事实并非如此。起初我并未有意从政或为秦效力;只是因为郭长吏一再劝告才迈出家门,那时纯粹为了应对而已,并不是
“长公子得到了六地一系出身官员的支持,十公子则受到关中士族的欢迎,实际上,两者势均力敌,在某种程度上,长公子还有些优势。”
“但这种优势十分有限!”
“权衡之下,一时难决胜负。”
“但在南海一事之后,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十公子显然已经胜出!”
秦长青微笑着问道:
“何以这么说?”
“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李左车道:
“公子何须故弄玄虚?”
“在过去十几年里,长公子在大秦确实颇具影响力,但他并不是公子的对手。当初离开咸阳是他的最大失误。”
“长公子放弃了主动权。”
“这让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朝局而无可作为。”
“而您却稳扎稳打,先是通过尚书司凝聚力量,接着又通过取悦始皇,获得了介入军事事务的机会,如今力量越来越雄厚,只需等到最后展现您的抱负,彻底把长公子压制下去。”
秦长青微眯双眼,手指轻敲桌沿。
淡淡说道:
“你觉得我有这么强吗?”
“虽然兄长远在北地,但他的影响力远胜我等,尤其是他与蒙氏交好,并出任北地监军,这样的威望和声名远胜过我。你的估计可能太高了。”
李左车不动声色。
沉声道:
“公子何需自说自话?”
“长公子虽身监军之职,但实际上军队事务由蒙恬全权负责,长公子并无实际控制。而您则通过任命军司马职务牢牢把握军权,此举意义深远。”
“您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军队,正是因此我才决定前来效忠。”
一旁。
郭旦脸色有些难看。
低头不敢直视秦长青。
因为李左车提到的情报,全是他透露出去的。
秦长青不发一言。
冷冷瞥了郭旦一眼,又看了看李左车,说道:
“似乎有些道理。”
“但还差 ** 候!”
李左车深深看着秦长青,继续说道:
“除了上述因素外,您朝堂上的主张与我的理念一致,即是让民休息、抚慰将士。”
“关中的民众早已疲惫不堪,这点早已昭然若揭,但却始终无人解决。而您的建议正好赢得民心,即使长公子拉拢了其他地区的支持,也不能抵消关中的根基。”
“毕竟……”
“关中才是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