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脑袋:“哎呀,我说秀芹,你咋不早说?真对不起。”
秀芹道:“人家纳鞋底把手都磨破了,你可好,随手就给那臭和尚了,他那脏样儿,也配穿这么好的鞋。”
李云龙只是一味地道歉。
秀芹扬起脸,两眼火辣辣地盯着李云龙说:“团长,你看俺这个人咋样?”
李云龙说:“不错,不错,工作积极,政治觉悟高。”
“还有呢?”秀芹期待地说。
“还有……鞋做得也好……”李云龙想不出词来了。
“团长,你咋了?五尺高的爷们儿咋连头都不敢抬?俺山里妹子没文化,搞不懂这么多弯弯绕,只会直来直去,俺跟你明说吧,团长,俺喜欢你。”秀芹的脸上飞起两片红霞。
在秀芹火辣辣的目光下,李云龙乱了阵脚。他脸红得有些发紫,呼呼地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秀芹,现在正在打仗,还不定哪天,我就……”
秀芹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别说不吉利的话。你是英雄,英雄身边咋能没婆娘呢?要是你看得上俺,俺就给你当婆娘。你累了饿了,俺侍候你,给你做饭洗衣。你受伤了,俺守着你,照顾你,心疼你。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俺给你披麻戴孝,俺给你守一辈子寡,给你当婆娘,一辈子俺也心甘情愿……”秀芹流着泪扑到李云龙的怀里。
李云龙只觉得“轰”的一声,浑身上下像着了火,脑袋晕乎乎的像喝多了酒,沉睡多年的激情骤然爆发,他的手下意识地伸向秀芹的衣扣……
外间的和尚咳嗽了一声,似乎从炕上爬下来了,大概没有找到鞋,干脆光着脚蹿出门去。
院里传来哗哗的撒尿声。一股冷风卷着雪花冲进屋里,李云龙打了个冷战,脑子骤然清醒。他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娘的,真是色胆包天,这是什么时候?还顾得上这个?让人笑话。他推开秀芹,正色道:“秀芹同志,天太晚了,你回去吧。”
沉浸在幸福中的秀芹根本没注意李云龙表情的变化,她只是顺从地站起身来帮李云龙铺开被子,深情地望着李云龙叮嘱道:“俺走了,你要盖好被子,别冻着。”
秀芹走了,李云龙长这么大可是头一次失眠。
几天以后,赵刚气哼哼地走进李云龙的屋子,对和尚说:“你出去,我和团长有事说。”
和尚出去后,赵刚瞪起了眼:“好你个色胆包天的李云龙,你说,你对人家秀芹干了什么?不说今天和你没完。”
李云龙一听就明白了,顿时捶胸顿足地叫起屈来:“天地良心,老子什么也没干呀。”
赵刚说:“没干什么?不对吧?你搂人家没有?”
李云龙一下泄了气,小声嘀咕道:“这事倒有,可没干别的呀?”
赵刚说:“这不就得了?头天晚上还搂着人家,第二天就装得没事人似的,连理都不理人家,你就不考虑人家的自尊心?人家秀芹到我这儿告状来了,你要不愿意就别搂人家。秀芹说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看着办吧,谁让你跟人家姑娘动手动脚?”
“有这么严重?”李云龙慌了,一把拉住赵刚道,“老赵,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这回祸可闯大啦。”
赵刚忍住笑,装着考虑一下说:“嗯,要说你也该娶个媳妇了,人家姑娘对你也是一片真心,我看,论条件不比你差,你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什么王公贵族?泥腿子一个。秀芹哪点配不上你?你是猪鼻子上插大葱——装象(相)呢。其实,你表面上装正经,心可像猫挠似的,是不是?”
李云龙苦笑道:“老赵,别拿我开心了。咱全团清一色光棍,我当团长的不能带这个头。”
“现在是打仗,弟兄们生在一起生,死在一起死,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要娶老婆全团弟兄们都娶,要不然一起当和尚,我不能搞特殊呀。”
赵刚哭笑不得:“噢,闹了半天就为这个呀,亏你也是当团长的,就这么点儿觉悟?你当你是梁山好汉?就算是梁山好汉也没有一起娶媳妇呀。武松、鲁智深就是光棍。同志之间患难与共是不假,唯独娶媳妇不能患难与共,要不还不乱了套?咱是八路军,不是山大王。组织规定,只要年龄、职务够标准,就可以结婚。谁看着眼馋也没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喜欢秀芹吗?”
“喜欢。”
“这不就得了?我当证婚人。一会儿我告诉炊事员老王,把上次缴获的罐头拿出来,加点儿白菜熬它一锅,今晚举行婚礼。”
“这……行吗?”李云龙听着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