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彪突然被杀,惊得紧随其后的江虎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张大了嘴巴愣在当场,而桓温杀意正酣,如今仇家就在眼前,安能轻易放过?不由分说,拔出江彪胸前的匕首,对着江虎咽后直刺了过去,江虎更是连喊叫都喊叫一声,便一命呜呼了。
江虎尸体倒地,脖颈之上还在往外喷着鲜血,桓温冷哼一声,紧握匕首,转头又看向不远处丧庐之中抖如筛糠江家三弟江豹。
须臾之间,江彪、江虎接连横死,这一幕江豹完全看在了眼里,第一反应便知大难临头了,只是江豹空有谋略,更是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意念驱使其早应速速逃走,然而身体四肢却根本不受支配,除了不受控制的颤抖,什么也做不了。
而此刻的桓温,事已至此还如何可能收手,撇下两具死尸不管,倒提着还在滴血的匕首迈开大步朝着江豹走了过去。
“汝,汝也算名士之后,如此这般持械行凶,难道,难道不怕被世人耻笑吗?再,再者,汝父之事虽与家父有关,却也是情势所迫,逼不得已而为之,况且家父已经驾鹤西去,汝,汝又何苦苦苦相逼呢?如今,我那两位兄长皆被汝夺了性命,也权当作两厢相抵了吧?“江豹身子动弹不得,但脑子还算反应的快,见到杀红眼了的桓温提刀而至,连忙出言劝阻,与此同时,江豹一只手在身旁左右划拉着,想找到傍身之物。
“呸!贼子休得巧言令色,桓江两家之仇不共戴天,我父乃国之忠烈,朝廷股肱,江播附逆小人安敢与我父相提并论?真是不知羞也!桓某枕戈待旦三载,誓要报杀父之仇,如今时机已至,虽江播老贼病亡,然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哼,尔还是少做无用之功,快快过来受死吧。“只听桓温冷笑着答道,眼中杀意丝毫不减。
江豹见拖延不成,遂即倒退了两步,口中说道:“那,那汝就不怕王法?朗朗乾坤,在我江府之中行凶,可脱得了身吗?不如,就此收手,我江豹保你安然无恙。”江豹又开出了条件,希望以此可以保全自己性命,逃过此劫,同时一点一点地往后退。
只见桓温停了下来,冷眼看了看丧庐之上江播的牌位,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哼!王法?大逆之人竟还敢口口声声说什么王法?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说着,桓温扭过头盯着江豹道:“今日便是你江家的大限,吾决心为父报仇,奈何生死?贼子休得再花言巧语拖延时间,快快受死!”桓温决心将江家斩草除根,以报当年桓彝枉死之仇,更何况他枕戈泣血整整三载,方才等来了此次机会,怎么可能轻易罢手呢?
决心已下,桓温不再与江豹啰嗦,举起匕首一个箭步跳至其面前,然后分心便刺了过去,江豹眼见寒光即至,心知大事不好,却不可能束手待毙,应激之下胡乱间摸着一根物件就挡了一下,“当”的一声将桓温刺来的匕首拨了出去,紧接着江豹一个转身躲在了丧庐东南角的柱子之后,算是堪堪躲过了这次致命一击。
江豹心脏”咚咚“乱跳,紧张的双手发抖,此刻也才看到自己手中所执之物,乃是一根盘龙手杖,他立刻眼前一亮,暗道:”有了此物防身,桓温即便再强,也可拖延到援兵到了。吾命保矣!“
此处暗表,当初江彪为了防范桓温来袭,除了安排了十数名武士藏匿于丧庐左右外,还特意命人准备了一根特制的盘龙拐杖,拐杖长三尺有余,表面看似为榆木雕刻而成,实则内藏玄机,龙头之上另有机关,只需稍稍旋扭,立刻可从手杖中抽拔出一柄利剑,利剑乃是精钢所制,锋利无比,关键是此种伎俩外人根本无法防备,故而,完全可以乘其不备,而取人性命。
江豹躲过一击,也有了喘息之机,立即高声呼救,要知道,江家门下精壮武士足有上百之众,桓温纵使本领再强,也是难以抵挡的。故而,江豹的呼喊也令桓温有些乱了方寸,鼻洼鬓角竟冒出汗来,然桓温也深知眼前之机恐怕是为父报仇的唯一机会了,不成功便成仁,已然没有退路可循,慌怕只会令自己乱了心神,贻误了战机,故而,唯有快、准、恨,在江家门客到来前斩杀了江豹。
尽管桓温年纪轻轻,却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神,只见他瞪圆虎目,握紧了手中匕首,朝着江豹飞扑过去,江豹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此刻已经跑到了丧庐外边。单手提剑,倒退着朝前院方向移动。
与此同时,已经可以听到四面八方越来越清晰的嘈杂之声,想必是江家门人已经听到了江豹的呼救声,正赶将过来。留给桓温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快速拿下江豹,只是手上只有一柄匕首,与江豹手中的长剑相比,在长度上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