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听说豫章郡守章伯钧派人到了大营,猜到章伯钧定是见到大军临城胆怯了,故而要来周旋。
“大人,孙然乃是章伯钧心腹之人,此人颇有谋略,之前就是他为章伯钧左右周旋的。如大人所料,这回孙然一定又来当说客了。“孔肃接过王登的话说道。
“那先生说,本官要如何对待此人呢?”
“所谓‘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属下以为,大人应该尽显我军威严,以及我江州实力,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费一兵一卒让豫章臣服此为上上之策。“
”嗯,先生之言正合我意。传令下去,三军列队,由孔子敬接豫章特使进营。“
孔子敬领命大摇大摆地来到辕门,一眼就看到孙然一个人神色黯然的独自站在那里。
“呦,原来孙兄到了,孔肃有失远迎抱歉抱歉。”孔肃笑着拱手与孙然打着招呼。
“呵,孔先生气色不错啊!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孙然拱手回礼道。
孔肃呵呵一笑,说道:”孙先生话里酸味很浓啊!难道是心情不悦吗?“孔肃看出了孙然的不自然,于是故意拿话又激了他一下。
孙然没回答,想起自己的家人,心中满是苦楚,可是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对孔肃说呢?
想到这儿,孙然整顿了精神,提高音调说道:“在下奉命,有紧要之事要拜见刺史大人。还望孔先生代劳通传。”
“哈哈,孔某正是奉了我家大人钧命来接先生的,先生请随我来。”孔肃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心中暗暗发笑“一会儿见了阵势,还看你能不能镇定自若。”
于是,二人一同进了军营,直奔中军大帐,就见大营之中校刀手、弓箭手、长枪兵站立左右,一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稍远处还有排排骑兵,人高马大好不威风,再往中军帐前走,又有两列刀斧手,虽然此时已是入秋时节,这两列大汉却都是赤着臂膀,肩上扛着明晃晃鬼森森的鬼头刀。
“孙先生,您觉得我军军容如何啊?”孔肃故意问道。
“江州兵士粗壮敦实,下盘稳当好比石人,装装门面还是很好的,只是不知是否善战?”
没想到孙然给了这样一句回答,言外之意是说江州兵的确个个五大三粗,但也许只是门面摆设而已,说起实战恐怕就不行了。气得孔肃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却又不能现在动怒,只得陪着笑。
正说着,就见那两列刀斧手齐刷刷的在孙然面前架起了刀墙,来得突然,孙然微微一怔,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孙然知道要想救出自己的家人,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孙先生,请吧,别让我家主公等得久了。”
“哼……好……请!”孙然说了声好,仰头挺胸便从刀墙下走了进去。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刚通过鬼头刀架起的刀墙,忽的有人厉声叫住了孙然。
原来是在中军大帐前站定着一位银盔银甲的英俊将军,孙然细细看去,此将不是旁人,而正是右营校尉林平之。
“哦,原来是林将军,怎么,这才几日,便不认识孙某了?”
“嗯……”林平之眯起眼看向孙然,然后冷冷一笑,说道:“原来是孙然先生,恕林某甲胄在身不能行礼,大人有话,不得带寸铁入账,还请先生解剑。”
“诶?林将军这又何必呢?孙先生只是个谋臣,佩剑只为装饰之物,带便带了,又能如何?”这时,孔肃走过来说道,听起来他好像是在给孙然解围。
林平之看了一眼孔肃,抱拳说道:“林某身负军令,不敢僭越,先生莫要再说。“
”嗨,你这林将军非要如此执拗,孙先生乃孔肃故交,有孔某作保,还不行吗?“
林平之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你……嗨……让先生笑话了,只因我家主公治军极严,久而久之手下这些兵将只识得我家主公,而不管旁人是谁,实在固执,固执啊!”
“既然王大人有令,孙某从了便是,只是话说回来,若是孙某真的有何歹心,即使只有手中一支竹笔也可当作杀人的利器,你说,是吧?”
“这……”孙然一席话竟说得孔肃慌的不知如何作答了。
“哈哈哈……”这时,孙然却已经摘下佩剑,又撇下他笑着进了大帐。
孔肃想着恐吓孙然,没料到却反被两次戏耍,一时间脸上写满了尴尬,见到孙然进了大帐,他顾不得再去施计,赶紧跟了上去。
说来奇怪,孙然进到帐中后,并未遇到如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