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现在的情况看,我们所怀疑的案犯有三个人。”沈墨听到卢县令的问题,他就扳着手指头,对卢县令说道:
“这三个人就是万贺升的前任伙计赵六儿、孟小乙,再加上这个胡商莫尼亚。”
“所以您说的这个问题非常容易解释,”沈墨指了指院子正当中那具赤条条的尸体说道。
“莫尼亚本是胡人,他又有两个同案犯。要想做出胡商都在屋子里面饮酒的假象,他只要教会这个赵六儿和孟小乙两个人几句波斯语,让他们在屋子里照本宣科的表演就是了!”
“当时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喝醉了,说出来的醉话本来就是含糊不清。再加上阿普当时已经被尸体吓得心惊胆裂,所以要想把他给骗过去,其实一点儿难度也没有。”
这位卢县令也是天资聪慧,在南宋时代的文人里面也算是佼佼者。他在听到沈墨的解释以后,他立刻就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但是这个案子里面,最大的谜团其实还没解开。”等到卢县令搞清楚了这里面的事情以后,他又向着沈墨问道。
“我知道您想问的是什么。”沈墨一边看着验尸,一边向着卢县令点了点头。
“这桩案子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两个关键的时间点上。”
“当阿普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想要解手的时候。当时屋子里面还是四个人,那个阿兰也在里面,这一点他是不会搞错的。”
“可是他走到院子外面的时候,却随即就在水沟里发现了阿兰的尸体!”
“也正因为这样,这个阿普才会被吓得魂不附体。”沈墨接着向卢县令说道:“除了这一桩以外,还有第二个重要的时间点。”
“那个关键的节点就是:阿普在拉着莫尼亚走出院子以后,随即又在院子外面看到了莫尼亚的尸体。同时还有包括他自己在内一共五个胡商的尸体!”
“这两个点,就是整件案子最难以解释的地方。在这两个时间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阿普在短短的几次呼吸之间,就在从院内到院外的这几步远的距离上,让他几乎在同时看到了活人和死人?”
“这才是这桩案子最为诡异离奇的地方。”沈墨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这个疑问不能找到答案,那么咱们之前不管查出了多少线索,那都是毫无用处!”
“你说得对……不过没关系!”听到这里,卢县令是叹了口气,然后随即他又拍了拍沈墨的后背。
“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把这里面的这些弯弯绕,全都弄的清清楚楚!”
“大人一片厚望,小人诚惶诚恐,绝不敢辜负……”沈墨还要再来一碗迷汤,却是被卢月笑着打断了。
“我算看清楚了,”只见卢县令感慨的说道:沈捕头天纵之才,这桩案子想要告破,非你不可。”
“这一次,咱们要是侥幸成功破案,我卢月但有一步晋身之机,往后必有仰仗你的地方。”
“属下愿为大人效力!”听到卢县令这样的话,沈墨自然是不敢犹豫,赶紧表示效忠:“这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若无大人简拔属下于草莽,属下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捕快罢了。大人与我有知遇之恩,沈墨敢不为大人效死?”
“呵呵!”卢县令听到沈墨说得露骨,不由得笑了笑。但是心里却对沈墨的说法信了八九分。
“县尊大人……沈捕头!”
正在他们俩谈话的当口,只见那两个验尸的仵作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他们赶忙起身禀报沈墨和卢县令。
“有发现?”沈墨赶紧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面,这具尸体已经被剥得精赤条条。沈墨低头一看,只见死者的一条胳膊已经被抬了起来,举到了死尸的头部侧面。在这条胳膊的大臂内侧,露出了几个淡青色的字迹。
“这是……纹身?”沈墨精神一震,赶忙低下头来仔细观看。
只见这个纹身纹得甚是精细,那上面先是一个比指甲盖大了一圈的图案。上面是一只飞翔在空中的鹞子,爪子上还抓着一只小小的鸟儿。鹞子和鸟儿的身形姿态都是纹刺得栩栩如生。
在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沈墨仔细辨认,发现上面写的是:“昔日以前家未贫,苦将钱物结交亲。如今失路寻知己,行尽关山无一人。”
居然是四句诗!
沈墨略一思索,就搞清了这些诗句里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这首诗翻译成现代话就是说:“以前老子有钱的时候,把钱都拿来交朋友了。可是等我没钱的时候却发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