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你也别以为铠甲上这么一点小小的毛刺,根本造不成多大伤害。”
“咱们的兄弟在战时,也许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清理手上的伤口。也许他们在苦战之时,手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药物。”
“这么一点小小的伤口,它会脓溃烂、直到一个战士死在这上头……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我该死!”这个时候,只见沈墨面前的两个人已经是匍匐于地,悔之晚矣的嚎啕大哭起来!
“从我带你们渡过长江的那个时候开始,我一心想着的,就是带着你们2ooo人一个不落的过上更好的日子。我已经竭尽了全力……但还是生了今天这样的事。”
只见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把手上的钢甲拿起来,随即又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下了第三道伤口。
三道血淋淋的伤口向下滴着血,逐渐汇成了一股。在沈墨的指尖慢慢的向着地面滴去。而此时此刻,沈墨的脸上却是阴沉似水!
他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然后一步步走了过去,把质检员刘长松从地上拉了起来。
“很快我就要和这些兄弟在一起,穿上你制作的铠甲在战场上厮杀。”
只见沈墨看着这个刘长松,神情淡淡的说道:“你可以接着再回去做你的质检员,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点……”
“下一次,你不管想要看谁的面子,你都是在拿我的生命来做代价!”
“先生!”
当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刘长松“扑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他把自己的额头杵在了什么的脚下,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至于你……”这个时候,沈墨又走到了那个打磨工赵鑫富的面前。
“刘长松犯错误,他是为了照顾你这个同乡的面子,怎么说也是出于一片善意。你呢?”
“先生!我再也不敢了先生!以后我一定好好干活……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
只见赵鑫富一脸惶急的说道:“您就饶了我这一次……”
“你是故意的,”沈墨长叹了一声,然后就见他神色凝重的说道:
“你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忘了河滩上挨饿的时候了……”
……
“从此以后,墨字营里再也没有你赵鑫富这号人。”只见沈墨冷冷的说道:“把他的地契收回、工装脱下来,全家到通州去做佃农……”
“啊?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
这时候,当赵鑫富一听到沈墨对他的处罚,居然是如此严厉,他立刻就是涕泪交流,疯一般的求饶了起来!
“我把你从那个河滩上,从快要饿死的时候救了回来。但是你却并没有跟上我的脚步。”
“现在我租给你几亩田耕种,让你不至于冻饿而死。我所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只见沈墨也是语气沉重的说道:“因为我今天要是饶了你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另外一个人,跪在我的面前请求我的原谅……我不希望再生那样的事。”
此时此刻,台上台下,一片鸦雀无声!
……
当沈墨吩咐把这两个人带下去之后,连他自己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个时候,那个赵鑫富的老娘、妻子和孩子,都被人从家中领了出来。他们被收回了地契之后,就要被船运往通州境内。
当他的娘子听到这个噩耗之后,这个媳妇立刻就抱着孩子瘫倒在地,大声的哭嚎起来。
而赵鑫富那位白苍苍的老娘,则是愤怒的拉着赵鑫富的头,一边朝着他的身上拼命的厮打,还一边大声的喝骂着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多好的日子啊!就这么没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人家先生给你田地、给你开饷,还救活了咱们一家老小的命!还天天给你肉吃!”
“你不给先生好好干活!你是人是畜生?”
“多好的日子啊!”此时此刻,整个操场上都回荡着这位老娘哭喊的声音。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此刻在场的这些人,全都死死地咬紧了牙关。他们全都在自己的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眼前的这一幕,绝对不能让它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沈墨看着这一家四口被人领走,他随即就向着师宝瑛使了一个眼色。
师宝瑛立刻会意,只见他立刻就转身下了点兵台,去安排这一家人到通州的事情去了。
这次要是赵鑫富只是一个人也就罢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