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又道:“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意志要坚定,不能叛变,不能当逃兵,你能行吗?!”语气似乎有些不屑的样子,刚才就是这个挑夫让别人来阻止自己的,李卫对他也没什么好印像。
对李卫目光中异常清晰的传达出“你不行”的意思,似是激起了王头儿的傲性,梗着脖子粗声大气道:“你别小瞧人,我姓王可没有过孬种的时候,等送完这趟,我就去参加八路军。”是他开口让人去阻止李卫,却也是他第一个操起扁担冲向日本兵。
“呵呵!等你从北平回来,可以到任丘或河间附近,打听石井村,我在那儿等着你。”李卫笑了笑,又道:“先熬过新兵营再说吧,八路军可不是光凭着力气大就可以当的。”李卫一脸鱼儿上了勾的表情,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那二十世纪什么最重要,还是人才,挑夫头儿也算有点管理能力,不像那种无组织无纪律性,只知道穷打猛冲的炮灰楞头青,这样的人多多益善。
李卫和丁鹤洋是八路军的身份,悄然无息地在挑夫们和家仆们之间传开了,人们看着他们的目光又有了不同,毕竟八路军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都听说是一支好队伍。
尽管是李卫主动出手救了卢老爷一家,出乎挑夫和家丁们的意料之外的是,卢老爷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甚至却视八路军为蛇蝎,连曾经许诺招揽李卫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根本就是无视李卫这个人,生怕与八路沾上关系,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而被李卫亲手救下的大夫人却将功劳完全归诸于满天神佛,更加起劲的拔着佛珠,许愿等到达北平一定给佛祖修座寺庙,以供佛祖金身,而李卫出手只不过是佛祖假手凡人,天意罢了。二夫人和三夫人们却更是没有给自己的救命恩人们好脸色看,臭挑夫救主人本来就是份内之事,没有追究他们一开始没来救助就已经很宽容了,贱苦力还能有什么身份来邀功。只有管家一人被卢老爷不轻不淡的勉励了几句,就再也没有开口,然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想来发生这种事,在富户人家里也算是一种丑事。
王管家也算是替卢家管理家务大小琐事多年,颇会做人,虽然卢老爷没有任何想打赏其他人的意思,他却悄悄塞给李卫和挑夫们每人两个银元,算是把面子给足了。
虽然进了根据地,李卫和丁鹤洋在到达12区队的根据前,依然谨守着职业道德,安安心心地做着一份挑夫的活儿,毕竟现在日军还在根据地扫荡,他们两个势单力孤,还需要挑夫这个身份掩护。
离着12区队有七十多里,平汉线保定县城边上一个火车站,卢家一行人准备乘火车直接进入北平,之前的路因为地方游击队和八路军与日军打得昏天黑地,整条铁路线几乎处于瘫痪状态,也就只有这个靠近保定的火车站仍与北平保持着铁路通畅。
李卫和丁鹤洋两人就在这个火车站与挑夫头儿王头儿打了声招呼,准备就此告别,卢老爷似乎早就知道了李卫和丁鹤洋要离开,没有任何表示,在王管家通报后,只是点了点头,则那三个夫人却是松了一口气,这八路军可是日本人的死对头,这两个祸根子总算是离开了。
就在火车站外,李卫和丁鹤洋将担子转递给了王头儿,然后李卫拍了拍王头儿的肩膀道:“嘿,是骡子是马,我在石井村等着你。”临走了还没忘诱拐人。
“一定!”王头儿咧着大嘴,一样毫不客气的搂着李卫的肩膀。
王头儿和其他挑夫们冲着李卫与丁鹤洋离去的背影不断挥着手告别,近半个月生活在一起,八路军的作风已经深深植入了他们的心目中,对他们而言,大名鼎鼎的八路军对自己中国人永远是和善亲切,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平易近人,与平常人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只有在面对日寇时才会表露出有如恶魔一般的狰狞,令人彻骨胆寒的凶厉,尽管如此,挑夫们和李卫他们在一起时,心底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