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根据地的群众并没有意识到日伪军的疯狂决心,遭到极大损失,甚至因遭到灭绝人性的大屠杀而出现了无人村,根据地内的各支抗日部队立刻做出回应,联合晋察冀战区内其他部队支援,也同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血还血,大规模开展破击战,游击战,与日伪军的毁灭性扫荡政策针锋相对,日伪军们的公路几乎无时不刻都处于遭到破坏的状态下,地雷、深坑、陷坑和四角钉等从未在各条公路上消失过,而电话线,始终都是中断的,神出鬼没的游击队员不断地从通讯电线杆上把电话线剪下来。
由日伪军在北岳地区引发的新一轮扫荡与反扫荡大战,给没有平静多久的晋察冀战区点了一把火,陷入一片混战之中,正所谓火烧连营,你让我不痛快,我还不让你安生。
十二区队的控制区相对平稳一些,但是也没有闲着,作战策略稍微做了转变,从拔掉据点变成渗透据点,前期对日伪军据点的心理战已经造成延续性的不可逆积累,量变达到了质变,大量伪军对日本人失去了信心,内心又受到被斥为汉奸国贼的煎熬,几乎每天都有伪军开小差当逃兵,不少仍有些血性的伪军,连人带枪都投到了八路军这边来。
草头庄外的一个伪军据点就是典型,驻守的伪军中队长蔡富贵就是个铁杆汉奸,配合日军部队多次进入根据地扫荡,进行抢掠行动,造成根据地军民大量损失,但是进入下半年后,附近的几个据点被八路军摧毁,在宣传战攻势下,据点内的伪军硬是架不住被三连宣传队劝导后的亲人天天在据点外面哭劝,据点里的伪军大多时当地被拉的壮丁,附近都有家小,谁也不想因为自己背着个汉奸名气,让自己的家人在外面遭人白眼,小孩子被别的娃娃丢石头丢得鼻青脸肿,许多伪军士兵开了小差,偷偷溜回了家。
伪军中队长蔡富贵开始还捆了几个开小差后抓回来的伪军士兵,吊起来抽个半死,才镇压了据点内的逃兵趋势向,他洋洋得意的放出来话来,八路军游击队全是软蛋,只会欺软怕硬,不敢来攻打他的铜墙铁壁。
这句话没放出去几天,溜到附近镇上听小戏的伪军中队长蔡富贵就在戏园子里被人用枪顶上了后脑勺,随身的几个伪军还没等掏枪反制,就被后面兜头一下子放倒在地,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动手的几个手里握着崭新驳壳枪的大汉,丢下一句话:“我们是十二区队三连的。”还没来得及炸窝的戏园子刷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听戏的人,卖香烟糖果零食的人,唱戏的,齐刷刷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听戏的听戏,唱戏的唱戏,卖东西的卖东西,该干啥就干咐,完全无视这些大汉和那些伪军,戏园子里又恢复了起初的热闹,伪军中队长和三连的便衣们都被当做空气,连个异样的眼神都没瞄过来。
伪军中队长蔡富贵这时心里是拔凉拔凉的,碰上硬茬子似的,没有任何反抗,就被拖条死狗似的拖出了戏园子。
论起十二区队里其他连队的战斗力名声还不怎么显亮,经常行动在群众当中的三连可是威名远播,抓个汉奸毙个劣绅,将那些个祸害百姓的害人精除掉,干得都是大快人心的事,家里揭不开锅的穷人家常常会得到三连的接济,不少老百姓都受过三连的好,三连的同志出马,定然受当地群众们的配合。
正当大家以为伪军中队长蔡富贵是必死无疑,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几天后蔡富贵又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躲进了据点闷了整整一天才再次露了头,打这儿之后,蔡富贵就像完全变了个人,再也没了以前的张狂,也没再整天叫嚣着要下乡扫荡,抓捕八路和游击队。
甚至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有次一个游击队的情报员意外曝露被伪军抓进了据点,上午逮进去,下午那个情报员打着饱嗝,满嘴溜油的被中队长蔡富贵称兄道弟的笑脸送了出来,仿佛这个游击队情报员就像是据点半日游还附送中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