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响,除了像蝗虫一样乱蹦和让人听着耳晕外,里面地驾驶者根本丝毫无损。
日军装甲车甚至对这些散兵游勇似的民兵浑不在意,车顶地大口径机枪随意挥洒着火力,将沿途枯萎的茅草打得断枝碎叶乱飞。
直到轰一声巨响!~一辆铁甲车底部炸起一团火球,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掀得装甲车猛得颤抖了两下,刹在了路上,半截履带被炸得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约摸过了一会儿,令潜伏在茅草丛伪装中的民兵们大为吃惊的是,那辆铁甲车居然还接着继续启动,似是没有发觉车体受损,接着往前冲了几米,直至被炸损的履带全部掉落,一边失去了动力,车体不自主的打转,才停了下来,车身上的机枪口像泄愤似的向路两旁猛烈射击,车内似乎还传出日军驾驶员不甘心的怒骂声,看样子里面的日本兵还不能接受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装甲车居然被土八路的便宜货地雷给整爬下了。
地雷的装药量还是不足以彻底摧毁日军的装甲车,车里的鬼子居然还有力气骂人,民兵们心底大为失落,看到日军后方队伍冲上来的骑兵开始向道路两旁搜索,作为骚扰任务的民兵们还是撤退了。
位于日伪军队伍中央的小野二雄一如往常的胆小慎微,坐在一辆装甲车上,尽管道路颠簸,让他在车内被震耳的发动机噪声,刺鼻的柴油味和晃荡的狭窄车厢给折磨得作呕欲吐,但他还是没胆子骑着马在队伍中间。十二区队的神枪手们他是领教过了,真是打你左眼,绝对不会碰到右眼,他可不想在装甲车外直接被一枪子儿掀了脑壳,他还年轻,还能继续为天皇尽忠。
按照日军负责地方治安的混成部队结构比例,一日管三伪,一伪管三夫,一夫管三犬的结构,同级的日军可以命令同级的伪军,处处显出日本人的高人一等,小野二雄这次能亲自带队出来,所凭的仅仅是自己的日军大队主力,还直接指挥着附属的两支伪军大队协同作战,三千余人马里有两千多步兵,一个炮营,一个骑兵连和上级特别调拔的十二辆装甲车,让小野二雄底气十足。
队伍前面的爆炸声惊动了小野二雄,忍着快要晕车的恶心,扒开装甲车的瞭望窗口,大骂道:“八嘎!怎么回事?!”
“报告!前面一辆装甲车遇到了地雷!”负责通信的军曹踏小碎步凑到装甲车旁应道。
“让工兵小队上去!注意,要保护好他们,不容有失!”小野二雄很迅速地下了命令,又急忙拉上窗口的挡板,生怕一不小心,八路神枪手的子弹就从窗口外射了进来。
小野二雄虽然胆子小,心思却是很细,保命工作一向做得非常到位,这也是他现在依然能安然无恙能坐在任丘县日军大队长位子上的原因。
一队带着圆圈似的扫雷器的日军工兵小队立刻从队伍中往前去,随同的还有两支伪军小队列开散兵线进行保护。这支扫雷工兵还是小野二雄估计到十二区队的地雷威胁后,通过日军华北司令部从青岛调过来的专业工兵,专门针对河北一带几乎泛滥成灾的地雷战。
“憨包,要不要来一袋!”民兵雷东狗躲在离日军前队两里外的茅草窝子里摸着插在腰间的旱烟袋锅,他和同村的六个民兵是受三连的武工队指挥调配,负责布下地雷阵的民兵小组中的一个,刚刚炸响的那颗地雷就是出在他们这个小组之手,还有十余支地雷小组在日军前行的道路上恭候皇军大驾。
“来个毛,支起耳朵来,听响,刚才那一声,真是嘎崩脆的透响,可惜没让鬼子的乌龟壳坐上土飞机,再听好喽!。”被叫作憨包的年轻民兵,甩着手作出不想理雷东狗的诱惑,支楞着耳朵侧耳倾听着什么,一脸激动神色。
昨晚上,传来的消息,要组织起来跟日本人大干他一场,不少楞头小子民兵,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分到手里的地雷,给当个宝贝擦得锃亮,也不知道地雷壳子其实是越糙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