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队紧追不舍,被武工队员一口一句“不得好死的汉奸卖国贼,绝子绝孙全家死光光”,队伍里的伪军就是泥人也被激出三分土性,不论前面武工员怎么逃,他们也都死追着不放。
太阳山已经西下,两方人马一追一逃几乎跑了二十多里地,穿过了两个没什么人的村子,佐佐木的两个小队依然是不依不挠。
不知是不是武工队今天的运气有点背,在路上斜刺里杀出一支下乡扫荡的日军中队,枪声和呼喊声立刻吸引了这支日军中队的注意力,那支日军中队的中队长毛利元和佐佐木熟识,一见蠡县的中队长佐佐木步次在追着一伙人,打了声招呼,立刻加入到一起追击武工队的队伍中。
天色开始转黑,有夜色的保护,运动中的射击根本没什么准头,只听得子弹吱吱乱飞,也没能碰到人,武工队一方也不恋战,并没有出现有伤亡情况,跑了三十多里地,而且无所顾忌的变着方向,让日伪军无法用分兵迂回包抄的战术包围武工队,佐佐木中队长和毛利中队长只能带着部下直线追击。
好在附近的村子里都已经坚壁清野,也没群众被误伤。
反倒是后面的两个中队日伪军士兵开始叫苦连天,这武工队的人也太能跑了,死追了这么半天又追不上,白白放过他们又不甘心,实在是进退不得的矛盾。
月亮已经早早地挂上天空,清冷的月光照着地面吆五喝六的两方人马你追我逃,连追了数十里地,即便是体力再好的士兵也没了喊叫和抬枪的力气,两条腿几乎像是没了知觉一般,重复着机械运动,追与逃,双方心目中的执念就是如此简单。
夜色中视线不清,两方已经不再浪费子弹,只听到疲惫地喘气声,这个时候拼得就是体力,两个日伪军中队死盯着前面隐约晃动的人影,开玩笑,己方连十个人都没的武工队从眼皮子底下轻松逃走,就算上级原谅自己,而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无能,以后治下的威严何存。
武工队的前方出现了一条溪流拦住了去路,佐佐木中队长和另一个日军中队的毛利中队长立时大喜,前面逃路被溪水拦截,看样子只有十几米宽的样子,就凭那些连十人都不到的武工队,在大日本帝国皇军面前,在这种绝地下也没有背水一战的资格。
武工队员在接近溪水边停了下来,样子像是准备渡溪,两个日军中队长命令着六个日军小队放慢速度拉开散兵线压了上去,溪水里前进的速度可不比陆地上,估计他们冲到溪边时,武工队还在湍急的溪水中艰难的跋涉,哈哈,升官大大的,发财大大的,日伪军们不自觉的加快了抄上去的速度。
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溪水反光,佐佐木中队看到那些武工队员的身影仍在溪边踌躇着,心头瓮中捉鳖的得意劲儿油然而生,虽然恨不得将那些杀害皇军凶手的武工队员碎尸万段,但他仍先让手下的伪军准备喊话让前面的武工队投降。
溪流对面突然响起一阵猛烈的齐射枪声,放翻了冲在最前面欲抢功的五六个伪军士兵。
“一排!火力掩护!二排组织侧应!”溪边武工队的方向传来大喊声,而枪声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
被溪流对面突如其来的火力打得有些晕头转向的两个日伪军中队急忙刹住脚步,佐佐木中队长平日里加强的训练立刻显示了效果,果然证明了一句,训练场上十滴汗,生死场上一滴血,两个伪军中队的士兵一听到佐佐木散开的命令,迅速寻找着隐蔽位置,朝着前方枪焰闪现的地方射击。
反倒是另一个中队的日伪军有些乱了阵脚,有几个跑晕了的伪军闷头冲出了自己人的阵地,被横穿溪水的一阵乱枪打翻在地,追逐战转眼就演变成了遭遇战。
溪水边,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三十余米长的齐胸口深壕沟内,一个武工队员缩着腰拿着一个铁皮喇叭朝着天上喊着:“三排预备队准备!焦家村民兵队准备迂回!”
貌似,他身边壕沟内除了那七个武工队员外,再无一个人,那些所谓的一排,二排和三排天晓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