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师。”
宋势微微颔首:“顺路过来看看。”
疗养院位置偏僻,怀芷不知道怎么才能“顺路”;犹豫片刻,她轻轻揉了揉怀游发顶,和宋势先后离开病房。
走廊安静没人经过,怀芷看着宋势略显疲惫的脸,轻声道:“费心了。”
“没事,”宋势摇头,“剧组的事处理好了么。”
怀芷点头,从手包里拿出两条洗净叠好的手帕,一起递给宋势,浅浅笑着:
“你的手帕,早就该还你了。”
两条手帕一旧一新,一黑一灰都静静躺在怀芷掌心。
她几次碰到宋势都找不到机会归还,后来只好把手帕随身带在身上,只要遇见就能还掉。
“这个灰色手帕是你五年前给我的,在医院走廊里。”
病房门半掩,怀芷轻声解释:“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是想物归原主。”
自从五年前在医院那晚,这张手帕就一直被她偷偷私藏,即便后来有无数次机会归还,她都自私地什么都没说。
直到后来告白失败,她甚至还来不及好好道别,宋势就不告而别,归还手帕也成了无稽之谈。
良心让她没办法继续隐瞒。
“或许只是无心之举,但那天晚上真的谢谢你。”
怀芷声音越来越小,强撑的笑容苦涩。
她自嘲地想着,哪怕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结痂的伤疤也依旧还在,那些血淋淋的过去也还在,或许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也正因为如此,她会永远记得宋势那晚的陪伴。
双颊发烫,泪水模糊视线,她羞愧与从没认真和宋势说过一句感谢:
“不管是那天晚上,还是后来打官司,我都没有正式和你说过“谢谢”
宋势安静看着怀芷。
晶莹的泪滴滑落,在白皙胜雪的脸上留下泪痕,她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晕染,眼尾通红。
情不自禁地,宋势站在怀芷对面,抬手替她抹去眼角滚落的一串泪珠。
男人干燥的指副温热,怀芷在泪眼婆娑中一愣,倍觉失态地后退一步。
“怀芷,觉得太难扛就哭出来吧,”宋势放下悬空的手,沉声安抚道,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无坚不摧。”
怀芷抬头看他。
宋势只从她手里拿走了几天前的黑色手帕,言简意骇道:“至于另一块手帕,和五年前在医院那晚的事。”
“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可”
病房内响起的急促咳嗽声,清晰无比的从半掩的房门传来;怀芷心里一惊,话没说完就径直跑进房间。
怀游虾米般弓着瘦弱的身体,正伏在床边猛烈的喘咳,胸膛起伏不定,呼吸困难表情痛苦。
见怀芷进来,他委屈地小声道:“姐,我好冷”
小跑着关上窗,怀芷按响床头铃后,立马遥控调高室内温度,一脸焦灼地等医生过来。
护士告诉她怀游只是喝水呛到了,她高悬的心依旧被人攥紧一样,喘不过气。
脸上的泪痕未干,怀芷心神不宁的坐在床边;任由怀游抓着她的手,很快就沉沉睡去。
宋势在门边待了一会,确认怀游没事后,告诉怀芷他先回去了。
怀芷犹豫片刻,最后只是点头道谢,终究不放心留怀游一个人,就没送宋势下楼。
宋势独自走在寂然无声的长廊,准备返回律所加班。
走过二楼拐角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满满嘲讽的冷笑。
面色微沉,他转过身对上江凛双眼。
对方唇角的笑容轻慢,冷然刺人的气场压迫性极强,眼神里却写满了玩世不恭。
江凛神情散漫地靠着墙,懒洋洋鼓着掌,盯着宋势双眼,似笑非笑地夸赞道:
“可真是一出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