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玉门关的所有军权都平稳接收后,范闲才在魏甲的护卫下登上中城玉门。
他只套了件半胸无袖钢甲,没有穿陆军常穿的鳞甲裙摆,他听说匈人居然有攻城的大型抛石机,还能在一百米的距离将石弹抛起50多米,将石弹抛射进城里。
范闲刚才让魏甲把石弹拿来一看,居然是十斤重的石头圆球,跟火炮的铁弹十分像,只是比铁弹大一点,不论如何,这些匈人都要比鲜卑奴更难对付。
因为他们懂技术,能制造大型的攻城器械,而且他们还建立了国家,这与他学到的西域知识不相符,西域的胡虏不是只会骑马射箭的野蛮人,如果秦风将军不是故意隐瞒信息,就是秦风将军被匈人误导欺骗了。
秦风将军以他的死,证明了他对大秦的忠诚,他死后的评价已经被军部肯定,那只剩下匈人的狡猾和欺骗,误导了秦风将军向军部和大王禀报的信息。
野蛮人不可怕,有文化、有技术的野蛮人才可怕。
范闲想到这些就更注重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可不想因为考虑不周,大意之下被匈人弄伤了,他这一身打扮,就是为了快速钻入城墙下的藏兵洞内,免得一会被抛石机抛出的石弹砸伤、甚至砸死。
他昨天登上城墙向下只望了一眼,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只等今天匈人推着抛石机,推过已经被填平的护城河,那也是组装弹射机的最远弹射距离。
范闲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三层大殿式的城楼,可惜了这座建筑,修的非常漂亮,不像棱堡那简单的外型,有点像书中描述的样子“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雕梁画栋。”
只是可惜二层的檐角被抛石机的石弹砸断了,而二层的木墙还被石弹砸了一窟窿眼,这说明匈人一旦开始攻城,就将这个城楼作为重点攻击对象。
为了今后能安全的在城墙上行走,他必须恢复之前的防御圈,好在三天以后,会有十门虎蹲炮、一门重炮从平凉郡紧急运送到玉门关,那时,就可以把重炮架在城头,取代攻城弩,封锁进攻通道。
攻城弩与重炮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攻城弩现在虽然用上了棘轮绞盘,提升了攻城弩射速,可与火炮一比就差多了。
火炮造成的恐怖伤口,即使是没有当场死亡,也会救回后,在敌军大营里哀嚎几天才死,那对敌人士气的打击是持续无底限的。
东方的胡虏就从来不救被火器击伤的军卒,就是因为这些兵卒一旦受伤,他们即使救回去也无法医治,反而会引起军队的恐慌和混乱。
而且火炮比攻城弩的射击距离更远。
那时,重炮就可以封锁十里范围内,再把虎蹲炮架到十里之内,在周围布置上五层铁丝刺网,然后修建棱堡,等棱堡修建好以后,把随后运来的重炮架在棱堡上,用重炮再炮击,将匈人驱赶出十里以外。
再重复之前的工作,等棱堡的控制范围达到数百里,那时匈人就是出动上千万军队,也封锁不了广阔的西域,距离玉门关数百里,还谈什么围攻?
范闲沉信他的策略绝对管用和有效,只有在刚开始时,他必须先保护好自己的小命。
范闲先去看看城楼旁边载的那个钢管,让卫兵先抱着钢管从25米高的内城墙顺滑下地,然后看着卫兵顺着钢管滑下地,那名落地的卫兵还向他挥手试意安全,范闲估计卫兵安全落地的时间也就三秒,跟跳下城墙用的时间差不多。
范闲对逃避的工具满意了,又顺着城墙走了几步,就看见墨非指挥军工厂的工匠,正在摆放和组装双缸蒸汽机和螺杆连接的五叶风扇。墨非正指导工匠将齿轮如何咬接,绞盘吊装机正将煤石吊装上城墙。
范闲觉得这个吊装机可以改装成蒸汽动力的升降机,这可以让他既能快速上下城,至于安全不安全,还要再看看。
范闲又去看他的遂发枪兵,组装好弹射机没有,城墙上只留下了他的遂发枪兵驻守,原来驻守在城墙上的秦弩兵和长枪兵,已经让他撤下城头,躲在城墙里的藏兵洞中,以躲避匈人抵近城墙的石弹,还有弓箭手射出的毒箭。
大秦官兵的甲胄虽然坚固,防御能力也非常优秀,可那只能防着刀剑和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甲胄可防不了抛射进城头的石弹,头顶落下来的石弹,砸在穿盔甲的身上,最轻也是轻伤,运气不好砸到头上,就有可能砸断脖子。
毕竟脖子没有板甲支撑着,防御圈没有被匈人攻破前,守军虽然也有死伤,但那时士气却旺盛,防御体系也完善,城头守军可以安然从容居高临下的,从城头向下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