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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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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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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沉默,眼神躲閃)沒想過。

問:你有什麼對蘇朝暉說的嗎?

答:(想了很長時間)沒有。

問:你難道對死者家屬沒有一點愧疚嗎?

答:你說愧疚那就愧疚吧。

……

看完口供,蘇朝暉和蘇玲除了覺得惡有惡報,更是深感命運詭譎,誰能想到當年殺死魏長風的兇手,在十幾年後,以這樣的方式自投羅網,他若那天不找蘇玲,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那麼他也不會最終因蘇朝暉提供的線索而被公安抓獲。

事畢之後,白薇再次向蘇玲介紹了整個案情的前因後果,她客觀陳述了一切,從蘇朝暉到角縣,光明再到淮陵這段時間與警方的合作,全部事無巨細講給了蘇玲。

終於,面對蘇朝暉曾經長久的沉默,蘇玲所有的疑惑也徹徹底底得到了解答。

「是小宋在角縣幫朝暉脫離了危險,」蘇玲看看白薇,又看看蘇朝暉,「你倆差不多大,所以你也想幫他,你回來之後還跟他接觸,但你不敢告訴我他的身份。」

蘇朝暉點頭。

「真是老天保佑,當年魏長風救了小吳,老天看你爺倆可憐,派人來救的你。」蘇玲語氣哽咽,「那小宋他人呢?」她問白薇,「我去看看他。」

蘇朝暉提醒,「哪有晚上看人,咱們這邊不都上午或者下午。」

「哦對對,」蘇玲拍拍頭,「是我糊塗了。」

白薇也點頭,「明天上午吧,我們一起去。今天太晚了,他也要休息。」

深夜的病房內,燈火通明,鴉雀無聲。

傍晚的時候,賀笑梅帶著阿呆先回了警方安排的招待所,宋宇由幾名年輕的民警輪流看守,兩個人管前半夜,兩個人管後半夜。

吃了晚飯之後,宋宇再次陷入了昏睡,一覺睡到凌晨三點,他迷迷糊糊醒來,覺得肚子不舒服,想解手,起身發現右手被銬在床沿上,只好喊來民警。

看守的民警剛換班,正是精神的時候,就一人一邊扶著他,看他進去,在廁所門外等。

宋宇蹲了一會,肚子卻又不叫喚了,他站起身來正要拉水閘,隨即聽見了外面那兩個民警的談話。

一個說,「他就是侯鎮林乾兒子?」

另一個說,「那不肯定的,侯鎮林戶口本上就他一個,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改姓。」

「他們這種大老闆都很亂,很迷信的,說不定是私生子,或者給自己擋災之類的。」

「不是私生子。賀笑梅是他親媽,他爸姓陳,早就死了,川南誒,離侯鎮林十萬八千里呢。」

「那是擋災的?」

「不清楚,但我聽說侯鎮林對他不錯。前段時間那邊同事講,侯鎮林幾個手下進去後,他派人進看守所,要殺那手下滅口。結果沒辦成,給唐隊的人發現了,這下玩完了。」

宋宇心裡一驚,再次蹲下身,繼續側耳傾聽。

那人說,「他現在還敢頂風作案,不想好啦。」

「垂死掙扎了,逮捕令快下了吧,要是數罪併罰,最少也是無期。我猜他知道自己下場,所以最近把身邊的親信都遣走了,好像就他老婆死不肯走。」

「為啥啊?」

「可能他們重義氣?」

「屁的義氣,就是流氓頭頭。」

宋宇渾身一陣陣發冷,這二人的談話其實證實了他的想法。

那晚左輪給他通話的時候,他就覺得事情存疑,首先侯鎮林是個喜歡親力親為的人,他要真想斷絕關係,一定會當面把情理捋清,其次他還有帳本那麼重要的信息掌握自己手中,他怎麼會找人轉達,又怎麼會以拿錢走人這種拙劣的方式呢。種種行為根本不像他的風格,更像是情急之下的倉促決定,也正是帶著這些疑問,宋宇才著急要往回趕,雖然對侯鎮林算不上百分百的了解,但起碼知道這是一個傲氣沖天,愛清高愛體面的人,這種人怎會讓自己淪為階下囚,受人審判,受人呵斥,受人羞辱。

照這個情況,上回在巫江那通電話,很有可能是最後一通電話。

想到這些,宋宇原本重傷虛弱的身體再次支撐不住,他急火攻心,兩眼發黑,剛站起來走沒幾步就感到天旋地轉,暈倒在洗手台前。

晨昏交替,太陽照常升起。

弄堂里,忙碌的聲音漸漸響,賣早餐的推著車出來了,掀開鍋蓋,是糯米蒸騰的熱氣,帶著紅領巾的學生接過飯糰,咬了一口,奔向巷外的公交車站。

蘇朝暉今天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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