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裡,談話聲不小,每個人都端著酒杯四處遊走,意欲交換人脈。
沒有人注意到沙發這兒發生的小插曲。
周硯憫磨牙。
現在的小孩兒怎麼就這麼實誠呢?
他見秦漫給秦森擦嘴的手還僵在半空停頓了兩秒才放下,什麼話都沒說,似乎有些犯愁。
他最怕的就是秦漫的沉默。如果他和秦漫沒有結婚,這話算是性騷擾了吧?
正當他燒腦想要怎麼和秦漫解釋的時候,柯語柔過來了。她知道周硯憫出車禍失憶後的事,對此,沒有多話,只和周硯憫打了一聲招呼就帶著秦森走了。
頓時,寬敞的地方只剩下週硯憫和秦漫兩個人。
周硯憫觀察著秦漫的臉色,小心地試探道:“剛才那話不過是我逗那小屁孩玩的,漫漫你沒生氣吧?”
秦漫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周硯憫說的是什麼事。
她抿了一下唇:“沒有。”
不是生氣,而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和周硯憫結婚到現在,只有名分,但那個事一直沒有做過。方才忽然聽到周硯憫說要讓她生一堆弟弟妹妹,著實有些不知道怎麼應對。索性就一直沒說話,沒想到卻給周硯憫一種錯覺,認為她在生氣。
“那就好。”周硯憫鬆了一口氣,沒生氣就好。
秦慢畢竟還要招呼客人與周硯憫沒聊一會兒就走了。走前,答應周硯憫,晚上和他一起回家。
十一點,前廳的客人只剩下悉數幾人還未離去。
秦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不似年輕時一般精力旺盛。應酬了一晚上早也累了,瞧著人走得七七八八後,和剩下的老友招呼一聲便杵著柺杖上樓休息了。
秦森年紀小,早就吵著要睡覺,柯語柔只能抱著秦森上樓哄他睡覺。一時間,宴會廳只剩下秦漫和秦瑾還有幾位剩下的客人。
其實也不是客人還想留下來,主要是秦漫大伯秦青山一直拉著那幾位客人聊東聊西,沒給客人告辭的機會。
秦漫和秦瑾在旁邊看著都知道懂秦青山這是什麼意思。
上次年夜飯不歡而散後,秦青山也沒收起那份心思,處處不忘和秦漫作對。這次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自然免不了四處拉攏。
秦漫和秦瑾並未阻攔,甚至沒把這當一回事。
應酬了一晚上,秦瑾臉上都浮現出一絲疲憊,他揉了揉脖子,偏頭對秦漫說:“你今晚也別回去了,從這兒回棠安公館至少一個小時,你就在這兒住下吧。”
“不用。”秦漫脫口而出,隨後又不自然地動了動兩步,緩解腳尖上傳來的痛楚。
大概是秦漫拒絕得太決絕,惹得秦瑾多看了幾眼。
突然,秦瑾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微眯著眼:“因為周硯憫?”
秦漫下意識想問秦瑾他怎麼知道,又覺得這話是在不打自招,嘴唇微張卻不說話。
好在那旁的客人及時解救了秦漫。
他們見方才還熱鬧非凡的前廳一瞬間空堂下來,也不好意思多呆,趁著秦青山沒說話的空隙,連忙告辭了。
秦青山臉上浮現出可惜的神色,但想著剛才留下的名片,也沒再多勸,笑著把人送到門口。秦漫和秦瑾雖不喜他們秦青山,但還是盡著地主之誼陪著秦青山把人送到門口。
等客人一走,剛才還樂呵呵的秦青山轉眼就變了臉色,望著秦瑾和秦漫冷哼了一聲:“哼,什麼東西。真以為有老爺子護著,就能霸佔我秦家的產業。”
秦漫和秦瑾雖不喜秦青山,但念在長輩的份上並未與他爭執。兩人都下意識的把這話忽略。秦瑾頭也不回的轉身回了別墅,秦漫低頭給周硯憫發消息說她這邊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