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就一直蹲在角落裡看螞蟻,也?沒跟他說話。
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好,他走過來拍拍她肩膀,柔聲道:「生氣了?」
「沒有。」她聲音悶悶的。
容凌無奈地幫她拉起來,寬大的手,就這?麼握住了她的小手,緊緊包裹,牽著她往回走。
回到住處時,屋子裡已經打掃過,床單被褥都換過了,空氣里煥然一新。
一股清淺的沉香味蓋住了靡歡的餘味,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那股味兒還沒散盡。
落地窗外有的牆角種著些?竹子,白色荼蘼落了一地,枝葉間卻結了果。
一顆顆沉甸甸圓潤潤,看著很惹人喜愛。
鍾黎看得目不轉睛,走到窗邊仔細瞧。
容凌搬了把椅子靠在角落裡休息,她看了會兒回頭,他闔上眼帘隨著搖椅微微搖晃,腿自然地搭在橫木上,像是睡著了。
她走過去,拿起旁邊他脫下的大衣輕輕地、輕輕地替他蓋上。
她坐在地板上將臉頰貼在他的手背上時,他睜開了眼睛,揉了揉她的腦袋。
鍾黎笑了笑,將臉貼在他的掌心。
午後陽光正好,落在她身上仿佛鍍了一層碎金,她烏黑柔軟的髮絲滑到肩旁,露出半側白皙小臉,細細的絨毛都纖毫可?見。
他心裡寂靜無聲,很多年?以?後都記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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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北京的氣溫漸漸有了些?遲來的涼意。白天?尚不明顯,到了晚上,鍾黎時常在宿舍里被凍醒。
和容凌住一起的時候,加濕器、暖氣常備,室內幾乎一年?四季恆溫,乍然換到了條件簡陋的宿舍,她實在不太適應。不過l大第一年?必須住校,她也?不好例外,只能學?著適應。
這?會兒就不得不感慨,由奢入儉難了。
難,實在難。
容凌很忙,下轄有家?重要的運輸公司要正式掛牌,審批已經下來,在中?關村這?邊設立了兩個新的辦事處,正值交接匯報的重要階段,他辦公室的電話沒斷過。
算起來,她也?有快半個月沒見他了。
有時候想要給他打電話,又怕打擾到他工作,到底只是發消息過去。他看到就會回復,不過回復時一般也?都是幾個小時後了,交流愈少。
鍾黎不是什麼主動?往上貼的性子,一來二去,還是漸漸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學?業上。
秋去冬來,她也?漸漸和同學?熟絡起來,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和朋友。無限好文,盡在
一開始,大家?還會好奇地詢問她一些?事兒,畢竟她在螢屏上算是有名有姓的,「徐女郎」的名頭挺響亮,才?二十出頭就拿了金雞獎,久而久之倒是習以?為?常了。
她最近沒怎麼拍過戲,只抽空去錄製了一首v,代言了兩個高奢品牌,似乎已漸漸淡去大眾視野。
鍾黎挺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其實回首過往,她入這?行更多的還是為?了生計,她對演戲不討厭,但並不算非常熱愛,是容凌一直在鼓勵她,才?取得現在的成就。
不過他也?說了,做她喜歡做的事情就行,不演就不演,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開心就好。
鍾黎最近在學?習跳舞和彈琴,小有成就了。
「黎黎,一塊兒去吃飯嗎?」室友姜雪兒喊她。
「好啊。」鍾黎將做好筆記的課本疊好,欣然和她、以?及另一個舍友陳冬出了門。
l大的食堂伙食還行,但和鍾黎在家?里吃的肯定不能比,她最近吃得挺少。
另外兩個舍友卻是風捲殘雲,回來時還打包了一大堆東西。
寢室門關著,鍾黎正要去拿鑰匙,就聽見裡面有人說:「那個鐘黎,什麼來頭啊?周教授對她這?麼好,還總留她單獨開小灶教導?那天?中?航那些?領導過來,你瞧見沒有?那個鐘總,眼睛長頭頂上一人,對她那麼客氣。還有你看她穿的那些?衣服,用的包包,哪樣不是牌子貨?」
「可?能是家?里有錢?」另一個室友猜測。
這?人嗤一聲:「說你傻還不認,你看她那做派,像是高門大戶出身嗎?我看八成是傍上了什麼大款。」
「不是吧……她之前是演員啊,應該掙的也?不少。」
「演員拍一部戲能掙多少?而且她拍的那些?電影……我跟你說,越是這?種優質的電影,演員拿到的片酬就越少,都投製作里了唄。你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