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边汇报消息的司马徽也是愁容不展。
是他出谋划策让天雷老人前往西凉城的,若是最终导致沈杨解散边防军,让西戎国兵锋入乾国。
他不仅愧对于先帝,愧对于乾国百姓,还会成为乾国的千古罪人。
“陛下,微臣亲自前往西凉城与沈杨交涉,告知他事情缘由!”司马徽主动请缨道。
这一次,他已经做好必死的打算。
“天雷老人被抓后,他难道没有向沈杨解释吗?现在的沈杨要么是有心谋反,要么便是有奸人作祟,令他误以为朝廷三年未给西凉边防军军饷,他已经对朝廷失望透顶,劝说没有丝毫用处,他要的是钱!”南宫婉摇头道。
司马徽心中刚刚涌起的必死信念,瞬间荡然无存。
死都解决不了问题,他难不成真要成为乾国的千古罪人?
他只恨自己之前为何不与那些贪官一样,多贪一些银子,说不准还能拿出来一百万两银子。
抬头一看,南宫婉已经走出养心殿。
他连忙跟上了上去。
南宫婉看着天空的繁硕星辰,冷艳尊容上满是不甘心,她紧咬贝齿道:“司马徽,血梅花传令下去,将朕之前还是储君时,先帝赏赐给朕的地皮,房契全部抛售!
宫中的宝物尽数拿出去变卖,尽可能在三天之内凑齐百万两给沈杨送去!”
“陛下!万万不可啊!”司马徽与血梅花同时跪了下来。
“没什么不可的,若是连国都守不住,朕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南宫婉道。
司马徽与血梅花也知南宫婉目前的无奈,可司马徽还是劝说道:“陛下,那沈杨目前是想造反,还是被逼无奈还有待考证啊!若是他有心谋反,便是拿钱助力他造反!
七大豪族以及皇族其他人定然会以此为借口联合起来,逼您退位!”
南宫婉何尝不知?
只是她并非痴迷与权利之人。
更不想承受千古骂名!
她握紧玉手道:“朕若退位受伤的只是朕一人,可若是不给沈杨军饷,那便是放任敌国异族进来,受伤的是乾国所有百姓!
沈杨即便有心造反,可他若有造反之心也是好事,至少他拿了钱,为保障他的利益是不会解散军队,让西戎国进来的!我乾国不会遭受异族侵略!
再者,朕还有三万禁卫军,也不是七大豪族能随意解决的,想逼朕退位没有那么容易!”
司马徽与血梅花一时间,竟难以反驳。
只能再次恳求:“陛下,定然还有其他解决办法,还请您三思!”
“朕意已决!”
南宫婉态度坚定。
血梅花与司马徽还想劝说,却发现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劝说,根本想不到解决之法。
能做似乎只能祈祷那沈杨是真的被逼无奈,得到钱后便可以安生下来。
“都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喏!”
随着他们离开,南宫婉环顾着皇宫四周。
她再也绷不住了。
泪水从眼角不断的落下,她想哭出来,却又怕别人听见,只能强行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出来。
她无比痛恨自己无能!
先帝为了让她做皇帝培养多年,还希望她能一血国耻,中兴乾国。
可事实呢!
她却连帝位都要保不住。
她更恨乾国皇族以及七大豪族,明明国家危难在前,却一个个都在算计着自身的利益,完全不顾及国家安全。
若是她有幸能渡过此劫难,将来定然将这帮宵小,诛杀殆尽!
只可惜!
现在她已是无力回天
那一刻,她无比的想念秦川。
她并非是认为秦川能给她提供帮助,只是在如此情况之下,她身为女子也希望自己的情郎在身边,带给她那渴望的安全感
然而!
仅仅是这些她也无法得到,她不想让秦川进入现在的漩涡之中
南宫婉一夜未眠,身体仿佛是灌了铅一般。
令她更为绝望的是,血梅花与司马徽前来禀告,七大豪族得知她要售卖宫中宝物,以及她身为储君时,先帝赐予的房产地产时,均是命令各个商户绝不可购买,否则杀无赦!
若是天下太平之时,那些商户断然是不敢不收皇室之物。
可如今西凉城兵变早在乾国传的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