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向北的默认,刘世并没有动怒,而是苦笑了起来。
“当周围都是臭气熏天的臭渠,却只有你一条清流时,那你就有罪!”
“咱家的意思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你就会被排挤,这就是如今大周的风气,积重难返,贪墨成流。”
“咱家的唯利是图雁过拔毛,乃是求存之道,再者,咱家也要生活,咱家那臭小子要读书,那婆娘要吃饭!”
“而咱家唯一能做的,便是先从世俗污流中脱颖而出,后而寻找机会改变这世道。”
“虽然,此话听起来很幼稚可笑,可起码咱家做到了前者,咱家好不容易踏上了渊海境,当然要趁此机会狠狠肃清一番,就算是砍他一地头颅也在所不辞!”
“不管最终效果如何,起码能对那些文武朝臣、世家大族、皇家贵胄,起到震慑警告的作用。”
刘世毫不避忌,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不仅咱家是这么想的,上头亦有朝阳之盼!所以此次重案,才会破例给咱家这么大的权利!”
陈向北目光微动,忽然对东厂有所改观。
刘世明知自己是刀,而且还是一把随时可能用完即弃的刀,却依旧无怨无悔。
如此抱负,不由得让陈向北的心中生出几分敬仰之心。
“放心吧刘公公,我们一定会揪出幕后凶手的!”
陈向北坚定地回了一句。
旋即,陈向北又主动提出,要去案发现场的几个镇子查看一番。
刘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他深知陈向北不是寻常之辈,往往行非同寻常之道。
这是他很是认同的一点。
反而墨守成规,往往对破案没有多大帮助。
而且,陈向北已经反复翻阅过这些资料,比起从案宗中寻找破案线索,说不定到现场亲自勘察,会有更好的效果。
当然,刘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一直都有意向去培养陈向北,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若是陈向北能成为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那他离心中的抱负,无疑又近了一步。
小杨子听见陈向北要出宫,前往龙门镇附近,立马就来了精神。
“刘公公,我可以随小陈子一同前去吗?”
不料刘世却是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如今人手吃紧,你还是留在这翻阅案宗吧,再说了,龙门镇那边已成了是非之地,你就莫要去给小陈子添乱了。”
小杨子很是失望。
本想借此出宫探望一下老娘,但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他幽怨地看了眼刘世,心中暗暗腹诽了起来。
“刘公公,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需要我的时候,说我骨骼惊奇,乃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如今却新人胜旧人了!”
小杨子又把陈向北拉到了一旁:“小陈子,此次出宫劳烦你去探望一下。。。。。。”
话还没说完,陈向北便打断道:“放心吧,我恰好要去一趟京师城郊,顺便看看你母亲的情况。”
闻言,小杨子的心才平复了一些。
看着眼前的大孝子,陈向北没有再说什么。
就算小杨子不开口,他也打算去见一面潘氏,打听一下有关偏郊的事情。
作为局中人,说不定潘氏知道一些细节。
于是,从东厂据点出来后,陈向北便匆匆回总部牵了匹大洋马。
听闻是最近从外邦引进的汗血马,可日行千里快如箭矢。
骑着办案,太合适了!
“吁!”
陈向北甩动缰绳,策马而去。
东厂的锦衣袍猎猎作响,黑色斗篷随风鼓荡,腰跨骨剑,身骑大洋马。
不羁、洒脱、阳光、俊朗。。。。。。
东厂厂草驾到!通通闪开!
很快,他就出了神武门,来到了此前为潘氏置办的住宅。
负责照料潘氏生活起居的小娘子,恰好在院子里忙活,听见马蹄声后,出门一看。
“见过陈老板,来得这么匆忙可是有要事?”
陈向北应了旋即道:“潘夫人何在?”
“潘夫人正在里头小憩呢。”
小杨子指了下屋子。
陈向北当即大步入内。
披风飘荡,与小娘子擦肩而过,似乎空气中都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