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祖源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后,才发现自己被剑光逼到了刚才进来的门口。
同时,压抑在心中的沉闷也随之减弱。
显然,这正是陈向北想要达到的目的,让他出丑!
许祖源的脸顿时就阴沉了下来:“死太监!你欺人太甚!
真以为本道害怕你们这些东厂废物?你们不过是一群阉狗罢了!”
陈向北根本不跟他打嘴炮,直接冲到跟前,屠龙的剑尖抵住他的胸口,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摁在了铁栅栏上。
“欺人太甚?你知不知道擅闯东厂重地是要掉脑袋的,就算我杀了你,你又能怎么样?”
陈向北冰冷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讥诮。
手中的力度更是在不断加大,掐得许祖源的脖子咯咯作响,似乎瞬间便能将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只要抢占了道德制高点,就能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两世为人的陈向北,在心术这一层无人能敌,自然对此深谙不已。
尤其是在东厂这样的皇家机构,规矩甚至比命还要重要!
区区一个龙虎山道士,算什么东西?
许祖源还想要反驳,但此刻的他根本说不出话来,随着大手的力度一点一点加大,如同一根缠绕颈脖的钢缆,整张脸憋得发青透紫。
他眼中透出无限的恐惧,他终于明白,陈向北并不是在吓他,而是真的要杀他!
一旁的石三见此一幕,吓得脸青唇白。
“领领。。。。。。事,使不得啊!此乃刘千户请来的龙虎山道士。。。。。。若是他死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石三生怕闹出什么幺蛾子,一字一句都小心翼翼。
听见石三再为自己求情,许祖源哗哗就流下了两行热泪。
兴许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他忽然觉得,这东厂里还是有好人的!
反倒是这姓陈的领事太监,真是不知死活!
他可是堂堂龙虎山的道仙,这家伙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取他性命,等他回去禀报师尊,定要回来秋后算账!
到期时,定要一点一点扒下他的皮肉,将他折磨至死!
然而,他却是高兴得太早了。
石三冷不丁就来了一句。
“他一口一个死太监地喊我们,倒不如直接阉了他,看他往后还敢不敢骂!
毕竟要真把他弄死了,不好跟刘千户交代啊!”
好家伙!
这石三的阴毒劲甚至比陈向北还要狠辣几分。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真就不进一家门。
话刚落音。
许祖源整个都是一愣,目光顿时凝滞,难以置信地看向石三。
他多少草率了。
这东厂里就没有个好东西!
此人面相敦厚,看着老实沉稳,怎么能一开口就说出这么恐怖的话来。
竟然要阉他?
“阉了他,还能算当道士吗?”
“应该不影响吧?
毕竟,他乃修道之人,跟佛门修禅一个道理,都是斩去了七情六欲红尘世俗的方外之人,本来跟咱们太监没什么区别?
而且帮他断了祸根,修起道来不是更事半功倍吗?”
“石三,看不出来你浓眉大眼,说的话却这么有道理!”
陈向北连连拍手叫好,可看了眼半死不活的许祖源,霎时又冷起了脸。
“但这家伙擅长东厂禁地,我们还变着法子助他修行,太便宜他了!”
“还是砍了吧!省得费事。”
说着,陈向北一甩手,跟拎鸡仔一样,将许祖源摔在了地上。
此刻,许祖源由于长时间的缺氧,连忙捂着青一片紫一片的脖子,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发出颤抖的唆气声,狼狈到了极点。
陈向北抽出屠龙,哐地栽进跟前的地板上,语气阴冷无比。
“你是想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
听见陈向北还是要执意杀自己,许祖源吓得连连后退,背靠着地牢的铁栅栏,周身蜷缩得跟塘虾一般瑟瑟发抖。
然而,陈向北根本就不吃这套,锵地拔出屠龙,步步走近。
“行,正好审讯工作进行得不顺利,杀个龙虎山道士助助兴,好给那些个邪道来个杀鸡儆猴!”
噗通——
许祖源猛地跪在了地上,双手虔诚合十,咚咚地磕起了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