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当这行禁军看见了陈向北出现后,面面相觑,吓得面无血色。
真是白天不说人,夜里不说鬼!
完犊子了,眼前这位,正是他们口中忌惮至极的那位东厂太监,出了名的眦睚必报,该不会找自己的茬吧?
见陈向北面无表情,似乎有责备之意,禁军纷纷腿软,就差啪地跪下请罪了。
陈向北却是摆了摆手,脸上毫无波澜:“怎么?刚才不是要跟咱家比硬来着?怎么就软了?”
此时,一名禁军站了出来,又见陈向北身上穿的是东厂执事的装束,分明是升职了,于是壮着胆子回复道:“执事大人说笑了,小的们不敢。”
说话间,这名禁军分明浑身都在打颤,尽管他在竭力平复着心绪,但还是被陈向北的气场死死压住。
陈向北眯起了眼,打量了一下这名禁军,又道:“都别慌,咱家又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咱家有事要问你们。”
这名禁军立马表示配合,并趁机拍了波马屁:“大人请说,能帮上大人的忙,是小的荣幸。”
陈向北看了眼姜涛等人消失的方向,旋即问道:“刚才那为首的太监,持的可是咱家的令牌。”
“正是。”这名禁军答应了一声。
陈向北心中一沉,旋即又问道:“你们可认得他们是谁?”
“禀执事大人,小的认得!”
一名身材魁梧的禁军又站了出来:“其中一人叫姜涛,最近被升为了领事,至于剩下的两人,皆为何顾清何千户麾下的领事,邓伦与夏侯韬。”
这些禁军终究不是东厂内部的人员,所以对东厂的人员结构一知半懂。
虽认得姜涛,却不知姜涛属于陈向北的麾下,更不知他之所以能被提拔为领事,全因陈向北的青眼。
“噢?都是何千户手底下的领事?”
陈向北虽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深深一惊,随后又多问了一句:“平日这三人来往频繁吗?”
几名禁军相视了一下,随后忐忑道:“禀陈执事,他们每日出入宫门起码不下两三次,此前用的都是东厂刘世执事的令牌,
并且,他们的团伙原本有四人,还有一名好像是叫梁松,也是刘世公公手下的人,但不知何故,最近没见过此人的身影了。”
陈向北听后,心中微动。
他初到神威队那会,姜涛还与梁松不对付来着,怎么就走得这么近了?
可惜自己已经拿了梁松来立威,没法再从这条线上得出有用的信息。
但看他们这样子,定时在暗地下行着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随后,陈向北点了点头,又冷声提醒了一句:“行了,今日之事,下不为例!若再让咱家听见你们在背后胡乱议论,定要拔了你们的舌头!”
“谢陈执事开恩!”
几名禁军纷纷拱手拜谢,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有,刚才咱家和你们的对话,若泄露半句,可别怪咱家不客气!”
陈向北剐了他们一眼,随后迈出步子走过了神武门。
在陈向北离开后许久,几名禁军才重新站直了身子,压制在头顶上的无形乌云也荡然无存。
可见陈向北在他们心中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回到宫内后,陈向北一路穿过宫道,脸上的神情也愈发的沉重。
好家伙,这姜涛还真不是普通人,一边在自己这里表示顺从,一边又勾搭上何顾清的人。
他与何顾清之间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吗?
卧底?
吃双头?
并且,此前姜涛就以刘世的名义,反复出入宫门。
须知,皇城之大,比起前世的故宫还要大了十倍,即便身持武路健步如飞,但一趟出入便是好几个时辰。
一日两三次,这个频率也太高了吧?
他到底在暗地下干了什么?
一旦出事,只怕自己跟刘世都难逃其咎,甚至会为其垫尸底。
陈向北深吸了一口气:“我倒是要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头到底在卖什么药!”
陈向北对此事并不着急,还有两日便到除夕夜了,此刻他什么都不想操心,只想好好放个假。
姜涛的事情,年后再清算也不晚!
不过这几日到时可以多留意一下这几人的动态,若是这几人合谋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那他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有银子进账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