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僧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慈悲一笑。
“若贫僧没记错,木如寺一事才过去了不久吧?还有那座能改变天命的胎死逆龙阵,殿下可急得?”
闻言,赵成义霎时眯起了眼睛,脸色凝重。
“这么说来,你也有参与其中?”
行森还是平静如一口古井道:“殿下莫要着急,等马车停下,贫僧自会知无不言。”
马车内的气氛变得格外死寂。
许久后,赵成义才冷声道:“好。”
很快,车驾就驶离了京师,朝着曾经声色犬马无所不有的杨河林而去。
显然,这辆马车的目的地,并不是杨河林,而是相邻间隔的云林寺!
尾随其后的陈向北,深深疑惑。
这赵成义前往云林寺作甚?
莫不是又在酝酿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经过重建后的云林寺,又恢复了以往的恢弘摸样,但佛台广场上的深邃鸿沟,无不时时刻刻印证着当时那场灭寺之战。
车驾一路畅行无阻,驶进了云林寺,而陈向北则驱动了三千红丝,蛰伏于某处角落,静观其变。
然而,当他想要祭出玲珑真眼,扫荡周围的情况时,却意外发现,马车内除了赵成义之外,还有一名身着灰袍的老僧。
“怎么会是他?他没死?”
陈向北心头一颤,看着坐在马车内的行森,震惊不已。
当时的礼佛仪式上他窃取佛力晋升在世如来,相当于踏上了武路一途的无量境,却惨遭佛力反噬,被浮空佛相一巴掌拍得灰飞烟灭。
“难道说他逃出来了?”
想到这,陈向北的心就不禁悬了起来。
有这等大能在场,他此刻的境遇可想而知,稍有不慎暴露了气息,怕是连云林寺都走不出去。
并且,这重建后的云林寺,似乎再次被行森所掌控,刚才马车长驱直入,丝毫没有阻挠,分明是是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两人下了马车后,便大步走进了大雄宝殿。
见状,陈向北没有丝毫犹豫,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藉着三千红丝的庇护,钻进了一尊石像后,偷听起两人的对话。
“你的力量,便是大阵中尤为关键的一环,也就是所谓的‘逆龙’,这一切都是催皇后的谋划。”
闻言,赵成义双眸霎时变得空洞麻木,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母后不可能这般对我的!她怎会将我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
“我不信!”
赵成义怒喝道:“死秃驴,你休要挑拨我们母子间的关系!”
尽管此刻的赵成义暴怒不已,额前的青筋更是条条尽显,但他深知不是行森的对手,并未如对待小幂那般,狠狠教训行僧一番。
他憋着满腔的怒意,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愈发地阴郁。
为了让赵成义相信这个事实,行森双手合十,朝着大殿上的如来神祇深深一拜:“佛祖在上,贫僧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落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说罢又徐徐转过了身,看向一旁阴鹫气焰熊熊燃起的赵成义,深深叹了口气。
“大阵中的每一条逆龙,都是殿下的亲骨肉。”
“能布下此局者,除了催皇后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见赵成义不说话,行森又道:“并且,在大阵的最后,还须殿下来献祭,以助太子殿登基称帝。”
语气无锋,却犹如天底下最锋利的利刃,猛地洞穿了赵成义的心口,他浑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发颤。
“你这是在挑拨离间,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我不信。。。。。。我不信母后会向我动手!”
说话间,赵成义不断地摇着头,不慎撞上了一排青灯,霎时间灯油遍地,绕起了跳动交织的火光。
赵成义也霎时清醒了过来。
就算他不愿承认,这也是铁一般的真相!
他,不过是他母亲和兄长的棋子罢了。
说得再难听一点,便是助他们掌握权柄的祭品、工具罢了!
也难怪母后一直对自己万般纵容,平日消遣宫女太监不说,还帮着擦屁股,就连他打算对李贵妃下手,母后也帮着铺床,原来是为了培养他这条逆龙!
见状,行森深知火候已到,接着煽风点火:“其实贫僧所言,真假与否,殿下应该也心中有数了吧。”
“都说母心春风化雨,可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