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你过于劳累,”张旭站起来,“你好好休息,待会儿商珏过来,他会照顾你。”
商侃的嘴角有些干涩,她问,“那你呢?”
“……”张旭顿了顿,“我也有要回去的地方。”
商侃抬起脑袋,惨淡的一笑,“十点了……”会议也早该结束了,她迟疑了下,“时祁的全息现在是你拿下了?”
张旭不做声。
“果然,”商侃重新坐回了床上,“还是你狠一点。”
商侃回眸看他,有些希望,有些失望,问他,“你对我也会这么狠吗?”
张旭不说话,只又掏出了根烟,最近他的烟瘾尤为大了些。
“风大,你把门关上,”她虚弱的补充说,“我冷。”
张旭和她对视了会儿,觉得无趣,将烟盒随手丢在一边,抬脚将房门关上。
她看向残留的吊水瓶,“把它也拿走吧。”
张旭走近她,将吊水瓶放在了离她稍有些距离的台面上,正准备开口离开,话没出口,却看见商侃已然背对着他将黑色衬衫脱了下来。
张旭背对着她,却听见她说,“你不看我吗?”
“身后这条疤痕你没有看过,确定也不想看一眼吗?”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很长很长,堪堪的散落在光滑白嫩的肩头,一缕一缕的,暧昧的扫过脸颊的边缘。
张旭的喉咙微微动了下,她看他无动于衷,索性从身后抱住他,轻声挑衅说,“口是心非啊张旭,”她伸手触及他心跳的位置,跳动的有些剧烈,胸口贴着他的后背,体温就这样氤氲着,她黯淡的说,“你不想看看我身上的疤痕吗?”和你的很像呐。
她将手臂伸在他面前,依稀可以看见几条浅浅的割痕,因为时间太久,好多都已经泯灭了下去,张旭伸手摸了下,熟悉的粗糙的触感。
“我每次想你,就要自虐一次,知道你打架进了医院,”她摸向他后背上隐晦的疤痕,那时候他还是在监狱,昏迷不醒的状态,商侃眼圈红红的,“当时你身上血流不止,比伤在我身上还要难受,张旭,我们走到今天也有十年了,有一段时间,我们过的艰难,有一次做梦,你在梦里还说,商侃,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商侃将张旭板正了看她,她其实一直很有自信,张旭越躲就是越在乎,她的眼睛里朦胧着眼泪,嘴角却料峭了好看的弧度,她伸手抚摸着他刚毅的脸颊,沙哑着问,“张旭,你不爱我?”是反问句,却笃定着属于自己的答案。
商侃后背上有一条狼藉的疤痕,和张旭身上的那条尤为相像,他深看了眼,淡淡说,“爱不爱的多矫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说这个。”
说着他伸手触摸她后背的那条长而狰狞的疤痕,指腹摩挲着肌肤的触觉,他眸色深了几分,漫不经心的问,“疼吗?”
“已经两年了,都不疼了。”
张旭疏离的将她拥在怀里,轻笑说,“你不疼了,但是我还难受着,你的潜台词很多,三年前你父亲的工厂资金链出问题就要破产,你想到了我,宋闽东也想到了我,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我倒是还真没有想过‘背叛’这两个字,我进监狱,也不是非去不可,但是左右衡量下来,这是损害最少的选择,现在你们即使拿到了旭东,不也就是个盛大的空盒子,钱,都在别人手里,但是只要我在监狱,这笔钱就是花不出去。”
他将她推开了些距离,她的身材依旧是很好,圆润光滑的无可挑剔,他看见她愕然,冷笑说,“可是现在即使我出来了,那笔钱,你们不是依旧动不了?”
“张旭…..”商侃讷讷的喊他,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却又不像,过去的张旭即使再严肃,也不会阴暗着一张脸算计自己。
“监狱里的确不好过,我和人打架进了医院,血淋淋的,可不止你假兮兮探望的那一次,你费尽千辛万苦进去看我,演这一出苦情戏给我看,是有点费力,可是我也有担心,如果我现在原谅你,是不是还有另外的背叛等着我?”
商侃坐倒在床侧,双手轻颤着怎么也抬不起来,“张旭,你变了好多。”
张旭捏着她的下巴,“我没变啊,只是因为从来没有把矛头对准你们而已。”
“闽东——”
“现在知道担心他啦?”张旭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她,“他好他歹对我无关紧要,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女人伤筋动骨,怎么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要不是张姨的关系,我和闽东,你是不是都不会放过,”她泪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