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不就是想取代你,我就讓他當,當個夠。&rdo;
然後就把沈桂舟搞成這麼一副疲倦不堪的模樣。
沈時疏有些氣得發抖,沒想到臨消失前,還能讓他這麼真情實感地氣一回。
他以為幫沈桂舟找到了值得託付的人,哪成想,卻是找了個瘋子。
&ldo;他的腳呢?喉嚨呢?&rdo;
&ldo;三年前他要跑,摔下樓摔壞了,喉嚨不清楚,再見就是這樣了‐‐但我會聯繫醫生幫你治,國外有醫生有辦法,我已經找到了。&rdo;
好。
是幫&ldo;你&rdo;治,不是幫&ldo;他&rdo;治。
他消失後,沈桂舟怎麼辦。還有另一個害沈桂舟啞了喉嚨的罪魁禍首,再碰上面,沈桂舟會認出來嗎?
沈時疏攥起拳頭來,氣極反笑,朝張佑年勾了勾手,嘴角掛笑。
張佑年湊了過來。
&ldo;嘭&rdo;的一聲悶響‐‐沈時疏一把拽住他的領子,往他那張看起來就很貴的臉上猛打了一拳。
力氣很大,沈時疏幾乎把所有勁都用上了。
張佑年癱在床上,吃痛地捂著臉頰,一臉怔愣地看著沈時疏。
半晌,氣若遊絲地吐出句話來:&ldo;你、你打我?&rdo;
&ldo;人渣。&rdo;沈時疏說道,喉嚨一陣刺痛,他咳了咳,轉身就要走。
&ldo;等等!&rdo;張佑年一把拉住沈時疏的衣袖。
沈時疏一把拍開,拿手機打字:&ldo;別誤會了,我從來沒喜歡過你,喜歡你的一直都是沈桂舟,要不是為了桂舟,我才不會和你接觸。&rdo;
趁著張佑年愣在原地,沈時疏丟開手機,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沿著樓梯,沈時疏捂著心臟朝下走,身後傳來沉悶的砸地聲,是張佑年掉下床了。
他得趕緊回房間,像之前每一次一樣,再換回去前,回到一開始睜眼的地方。
他沒時間了。
上一次他出來前是在兩年前,再上一次是在大四。
中間的間隔很長,他好像遇見了什麼人,什麼事,遭到什麼干涉,所以他才突然會有那麼長的空白,聽不見沈桂舟的一丁點聲音。
那在這期間,沈桂舟有多少心底的求救沒被他聽見。
這回這一拳打得也很倉促,若是時間允許,他恨不得狠狠多給張佑年來上幾拳,逼迫他許諾,對沈桂舟好些、更好些,若是當年有什麼誤會一併拉出來解釋清楚。
對張佑年有好感的從來都不是他,是沈桂舟。
借來的時間終於用完了,沈時疏眼前突然蒙上一層黑霧,他腳一拌,整個人從第三階樓梯往下墜,沒了意識。
–
日光透過眼瞼,沈桂舟卻並不想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就意味著要面臨新的一天,昨天的經歷仍舊曆歷在目,他都不用動,就知道這副身子肯定破舊慘了。
昨天到後邊,張佑年解開了綁著他手腕的繩子,他一聲不吭地將抽泣聲憋了回去,使勁咬著手背,不知道留下多深的印子。
每回這樣,第二天他總是醒得很晚,但今天他還沒聽見熟悉的聲音,沒有動靜。
張建鄴被張佑年送走了,連帶著家裡的醫生阿姨都被送走了,芳姨怎麼還沒來?張佑年怎麼還沒出門。
他微微眯開條縫,床上並不是他熟悉的那套床被,還有些熟悉的清香。
難道他被救出去了麼?
剛欲重新闔眼,沈桂舟突然想起這熟悉的味道在哪聞過。
這是張佑年身上的味道,這是張佑年的床,他在張佑年的房間裡。
沒有什麼比掉進虎口更恐怖的了,沈桂舟瞬間睜眼,從床上彈了起來,腰酸背痛,還四處抽疼,疼得沈桂舟彎下腰去。
張佑年一直坐在床邊,盯著沈桂舟的一舉一動,在瞧見&ldo;沈桂舟&rdo;還是熟悉的沈桂舟時,落寞地垂了垂眼眸,出聲:&ldo;醒了。&rdo;
他站起身來,朝沈桂舟湊近,準備幫他換藥。
沒想到沈桂舟一個趔趄往後挪,手泛酸沒撐住,後腦勺狠狠地嗑在了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張佑年蹙眉:&ldo;躲什麼,幫你換藥。&rdo;
說著,他拽過沈桂舟的手來,拿過枕頭墊著,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