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看醫生，還是張佑年從國內飛十幾個小時過來拉他去的。
倒時差本就嚴重，加上張佑年還要處理公事，睏倦到不行，還硬要撐著開會，一邊叮囑沈桂舟下午出門，一邊喝口咖啡繼續對著電腦說著什麼。
&ldo;你先睡一覺，把時差倒過來再說。&rdo;沈桂舟比劃。
他並沒有住學校宿舍，而是在學校附近找了間公寓獨居，屋子不大，但床夠大。
張佑年瞟了床一眼，喉結上下滾動，說：&ldo;算了，我下午陪你去完就得走，公司有事。&rdo;
&ldo;那你還過來。&rdo;
&ldo;想見你。&rdo;張佑年笑，紅著耳根強裝鎮定繼續處理公事。
沈桂舟臉頰也微微浮紅，挪著坐到床上，拿起床頭柜上放置的無線筆記本，默默畫著畫，時不時抬頭看看張佑年的背影。
&ldo;在畫什麼？&rdo;張佑年突然轉過頭問。
沈桂舟把本子豎起轉給他看，上面潦草幾筆，卻勾勒出了張佑年的輪廓。
&ldo;畫得好逼真啊，原來之前每次和我視頻通話的時候，你都在畫我嗎？&rdo;張佑年走近，在沈桂舟跟前半蹲下，指尖輕輕拉下擋著沈桂舟臉的本子，氣息溫沉。
沈桂舟再度將本子擋住臉，往前翻了翻，翻過幾個小物件或者建築後，又是張佑年的臉，這本本子夠厚，數不清畫了多少頁，但張佑年的臉總是頻繁地刷新。
誰讓這張臉確實生得標緻，對於顏控，還是愛畫畫的顏控來說，根本抵擋不住。
沈桂舟將本子拉低少許，露出眼睛，懊惱地瞪了張佑年一眼，將本子塞到柜子里，比劃：&ldo;處理完了嗎？&rdo;
&ldo;等那邊回復，過來充下電。&rdo;張佑年說，在沈桂舟旁邊坐下，有意無意地蹭過沈桂舟的手臂。
沈桂舟耳根發熱，僵硬地扯過充電線遞給他。
張佑年頓時笑出聲：&ldo;可是我沒有充電口，它沒法給我充電，怎麼辦？&rdo;
理解張佑年口中的&ldo;充電&rdo;是什麼意思，沈桂舟耳根紅熱得越發明顯，將充電線胡亂塞到張佑年手中：&ldo;你小時候哭，嘴巴就挺像b口的。&rdo;
張佑年怔愣：&ldo;b口？什、什麼時候？&rdo;
&ldo;初中，地震的時候，我們被壓在一起，最後你哭著說‐‐&rdo;比劃的手被張佑年握住，看著張佑年臉色浮現明顯的慌亂，沈桂舟不由得嘴角上揚。
&ldo;那時候哭起來像b口，那你怎麼沒幫我充電，&rdo;張佑年嘀咕，朝沈桂舟湊近幾許，眼眸亮得懾人，&ldo;現在補上嗎，哥哥。&rdo;
明明就只差了幾個月，喊什麼哥哥。
但沈桂舟也沒來得及細想，近在咫尺的臉擾得他無法思考，眼睫微垂，乾脆閉上了眼睛。
額頭傳來溫熱觸感，張佑年將額頭靠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笑了幾聲說：&ldo;現在是5g時代，無線充電就夠了。&rdo;
額頭分開的時候，髮絲戀戀不捨地纏繞又分開。
沈桂舟捂了捂額頭，比劃：&ldo;我的5g有病毒，傳染給你了，強制關機，你得睡一覺才能好。&rdo;
張佑年彎眉淺笑，無奈抬手使勁揉了揉沈桂舟鳥窩似的頭髮，忍俊不禁：&ldo;病毒還挺時尚，感染了也不虧。&rdo;
那天到最後，張佑年也沒睡，後來每回時不時飛來找他，張佑年也很少過夜，就算過夜，也會選擇在附近找家酒店應付應付。
沈桂舟提過讓張佑年留下，不用瞎折騰，張佑年眼眸頓時變得不甚分明，又別開頭去，欲蓋彌彰咳了兩聲，回眸看他，眼神躲閃：&ldo;誰來你都會讓他留下來嗎？&rdo;
&ldo;來這邊沒有好到互串的朋友，我也不清楚，下次有了告訴你。&rdo;
&ldo;還是別有了，&rdo;張佑年瞬間蔫了，&ldo;不要隨便留別人在家裡住，知道嗎？&rdo;
&ldo;那你算別人嗎？&rdo;沈桂舟問。
張佑年咽了口唾沫，移開目光：&ldo;算朋友‐‐朋友也不行！&rdo;
沈桂舟無聲地笑了笑。
或許是被他這麼一問，提心弔膽起來，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