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男人要和厚被子擠,顯得有點侷促,察覺到陸執與情緒不佳,陳識鑽進他的懷裡,抬頭看著他。
「你喝了很多酒嗎?」
「沒喝多少。」
陸執與把人給緊緊抱進懷裡,用下巴輕蹭陳識的額頭。
「以後還是別加班了,弄到這麼晚。」他的視線落在陳識削尖的下巴上,語氣里是藏不住的心疼,「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些。」
「沒有啊,我每天都吃挺多的。」
「摸起來都沒幾兩肉了,明天再多吃點。」
陳識在他懷裡拱了拱,下一秒就被拍了屁股。
「別動。」
「好冷。」
「抱緊點。」
陸執與對陳識這小破房子其實挺不滿意的,特別是這小區歷史悠久,地暖效果太差,半夜睡覺都會被凍醒。
「我明天喊人來修。」
「別修了,搬我那裡去住吧。」半夜被凍醒的陸執與有點煩躁,眼尾的戾氣尚未褪去。
陳識拒絕道:「不太合適。」
「我可以住你家,你住不得我家?」陸執與反問道。
「但是—— 」
「陳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客觀事實就是我有點錢,能給我、也給你提供更舒服的生活,這有什麼不好的?」
陳識還想再辯解兩句,直到陸執與冰涼的手指落到他頸側,凍得陳識縮了縮脖子。
「那明天回你那裡住吧。」他妥協了。
「把東西全搬過去。」
「我……」
不等陳識反駁,陸執與又自顧自道:「懶得折騰了,我讓人給你準備好就行。」
「好。」陳識圈住他的腰,陸執與身上熱烘烘的,還算舒服,頃刻湧上來的困意讓他呼吸逐漸平穩起來。
陸執與現在的事情都是交給jas處理,只是這第二天還沒等他找上jas,對方就先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合作的代工廠出了問題。
「這個合約我沒有過過手,您是什麼時候簽的?」
三方會談會議桌上,被坑了一把的陸執與卻顯得格外隨意,他瞥了一眼合同的標題,說:「昨天有個人拿來給我簽的,叫張宜。」
「我去把人叫來。」
張宜很快被帶到會議室來,根據她回憶,自己拿了合同去找陳識確認內容之後,因為等不及時間,所以自作主張拿去給陸總簽字了。
「陳識幫你確認內容了?」
張宜有點怕這個冷麵助理jas,她緊張地咽了咽喉嚨,說:「對啊,他現在不也算是秘書嘛……」
「你自己擬合同的時候就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嗎?你找了法務問了沒有?」坐在後面的蔣琛舟冷不丁出聲道。
「蔣總,你不能因為你和陳識的好朋友就偏袒他啊,本來就是他告訴我沒什麼很大的問題的。」
蔣琛舟很少和公司同事起衝突,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下喉嚨里的話。
「我去喊他過來。」jas冷臉道。
蔣琛舟又按耐不住了,起身道:「這個事情我們公司會調查清楚的,。」
沉默已久的陸執與輕輕抬手,說:「行了,這個代工廠什麼時候才能把貨全部交接好,他們有回覆嗎?」
這就是jas今天早上緊急打電話的主要原因,合同已經送過去簽字蓋章,但是那家代工廠其實早就已經是塊空殼,負債很多不說,還囤了大量的賣不出去的貨,估計就等著這一次處理掉。
而且他們的需求量遠超存貨量,以現在的狀況,等生產估計都要等好幾個月。
「破綻百出的合同,你們也拿過來簽字?」
張總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領導,被jas這麼一頓訓斥,他也有點上火。
「主要是也沒想到陸總就這麼簽字了啊……」
「你們審核這個流程就出了很大的問題。」
「行了,先找另外的工廠吧。」陸執與出聲道。
「那他們這裡?」
「我們陸氏是不可能跟這種破作坊合作的。」
待到張總領著人離開,陸執與才安排jas去查這家工廠法人的親屬關係,果不其然在裡頭找到了個熟人,張宜她們組的組長。
「那現在如何處理?把違約金賠付過去嗎?」
得到一筆違約金才是他們能得到的最完美的結局,陸執與自然不會如他所願。
「先打過去,咱們再慢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