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與窩在沙發里,單手撐著下巴,看著面前一圈人興奮地傳遞著陳識的照片。
「哇,好漂亮啊。」
「中國人都長這麼好看嗎?」
「,他多大啊?看起來好小,你該不會玩未成年吧。」
陸執與被這話弄的不太樂意。
「什麼玩不玩的,別亂說話。」說著,他傾身沖拿著手機的男生說,「你這照片發我一份。」
「我以為你有呢。」
陸執與撓了撓鼻子,說:「忘記存了。」
也不是忘記存了,那時候微信群里的照片很多,他懶得一一划閱。
口袋裡響起嗡嗡的震動聲,陸執與把手機拿了出來,他點進之前被自動忽略的群里,往上翻著照片。
有很多照片都已經過期了,陳識也沒拍幾張,唯一一張懟臉的也被一個透明的感嘆號給遮擋住。
「這張,你也給我重新發一下。」陸執與道。
時隔好幾個月,陸執與看到了這張照片。
是被抓拍的,不知道從哪個角度砸過來半枚雪球,散落在畫面當中,陳識臉頰被凍得通紅,鼻尖也是紅的,他錯愕地看著攝像頭,就好像透過攝像頭,在錯愕地看著陸執與一樣。
那一道安靜的、澄澈的、亮晶晶的視線。
陸執與有點煩躁地掐滅了手機屏幕,他抓了一把頭髮,嘆了一口氣,身體靠向沙發。
「要不要叫fn過來陪你?」
陸執與面露不耐,說:「不用。」
「他最近惹著你了?」
陸執與大拇指和中指指腹輕輕按壓著兩邊太陽穴,他眉頭緊鎖,身上的戾氣隨著酒精的發酵只增不減。
「沒有,就是有點煩了。」
陸執與煩,自然也不會讓蔣琛舟好過,方案再次被打回來,蔣琛舟都有點上火,恨不得一個電話打過去質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面無辜的陳識正睜著眼睛看著蔣琛舟,問他:「怎麼了?動這麼大的肝火。」
「沒事。」蔣琛舟鬆了松領帶,視線落在陳識吃了一半的咖喱飯上,「你就吃飽了嗎?」
「吃飽了,上午喝了杯咖啡,沒什麼食慾。」他收撿起自己的東西,「還有時間,還能回工位上趴一會。」
「要不要去我的休息室睡會?」
陳識趕忙拒絕:「還是算了。」
上次去眯了半個小時,正好碰到張婉寧過來,突然出現的高跟鞋聲嚇得陳識直接從夢裡驚醒。
現在蔣琛舟是準新郎了,身邊的私人空間都要開始跟女朋友分享,陳識實在不願意去當這個電燈泡。
陳識困得不行,一個哈欠便打得眸子裡水汽盈盈。
「我先上去了。」
「好。」
跟陳識分開後,蔣琛舟再次點開陸執與發來的郵件,他神色凝重,最後還是找張總要了個電話號碼過來。
上午的一杯咖啡頂多撐到午飯時間,中午吃飽喝足,陳識又困得不行,趴在工位上眯了半個多小時。
手臂被枕得發麻,辦公室里窸窸窣窣聊天的動靜把陳識給鬧醒,他迷糊地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卻發現身邊坐著個同事,是上次給她送藥的那個女生,正在跟其他人聊天。
見陳識醒來,她沖他彎了彎唇,問:「打擾你了嗎?」
陳識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說:「沒有,也快要上班了。」
「這是你養的貓吧,經常在朋友看你發。」
「對,這是很小的時候,現在已經長大了,沒這麼可愛了。」
「我也好想養貓,可惜我對動物毛髮過敏。」
陳識愣了一下,拖著椅子往後退了半步,說:「那我身上很有可能會有她們的毛髮。」
「沒事的,沒有那麼嚴重,只要不過度接觸就還好。」
陳識點了點頭。
眼看一個話題告盡,陳識識趣地拿起手機,佯裝無聊地刷手機開規避社交,但對方很是健談,又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蔣琛舟跟張婉寧一塊從電梯間裡出來,看到的便是陳識跟一個女同事相談甚歡的場景,蔣琛舟臉色瞬間就僵了幾分,他想都沒想,就大聲喊了一句陳識的名字。
好幾個人都被這動靜弄得齊刷刷回頭,准老闆來了,這午休時間的閒談也就自然而然結束了,陳識起身問道:「怎麼了?」
「婉寧帶了水果,要不要過來吃點。」
陳識拒絕道:「謝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