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深吸了一口氣,說:「好,那我許一個。」
陳識輕輕閉上眼睛,他九歲的時候沒有生日蛋糕都要偷偷閉上眼睛許下一大堆願望,二十九歲的時候卻因為不知道想要什麼而許不出一個願望。
希望三十歲的時候,我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蠟燭被呼的一聲吹滅,許下覺得實現不了的願望後,陳識心裡莫名升起一陣空虛,他對過生日這個事情實在沒什麼期待,又不好駁了蔣琛舟的面子,分了蛋糕之後,陳識催促道:「生日也過完了,你要不還是趕緊去吧。」
蔣琛舟拎起沙發上的外套,說:「行,禮物記得拆。」
「知道,謝謝。」
司機還在車裡等著,把略帶醉意的蔣琛舟送上了車,陳識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朝他揮手。
「明天見。」
穿著深色襯衣的蔣琛舟已經成熟太多,跟大學時候的他簡直是兩個樣子,眸里被酒意暈出一片微紅,雜糅著無數情緒的視線落在陳識身上。
「陳識,生日快樂。」
陳識彎了彎唇,纖瘦的身體被黑色外套緊緊包住,目送著蔣琛舟得車離開,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收回視線正欲上樓,表情卻忽然怔愣住。
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邁巴赫還沒上牌,氣派地停在路邊,兩束大燈在地上投出長長的光影,靠在車門上的男人身形高大,一雙幽幽的藍眸正略帶怒意地看著陳識,充滿穿透力的視線震得陳識骨頭縫都在冒著酸意,他仿佛被釘住了雙腳,只能錯愕地看著邁步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
「陳識,你真跟他了?」
第55章 「你能不能滾啊。」
陸執與被陸老爺子明令禁止插手這個項目,方庭宇還為陸執與高興,總算不用為了這個項目絆住自己的腳。一個中規中矩,沒什麼豐厚油水的項目,早早丟給陸堯也是好的。
但陸執與也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非要發展國內市場,趕在陸堯回國啟動項目第二階段的時候,親自回來盯著國內新發展的、規模小得可憐的新業務。
陸執與剛從一場酒會脫身,陸氏的身份還是一如既往地好用,能在一個想要入駐的新鮮土地作為漂亮的敲門磚,陸執與從來不搞什麼自尊心要強,非得靠自己打拼這一套,那老爺子迂腐又偏心,他自然是物用其盡,以出來創業的陸家小少爺的身份,開始迅速地在國內結交自己的商業夥伴。
酒會進行到後半場,心懷鬼胎的各位投資人們已經開始拉攏想要的合作方,陸執與把剩下的活丟給方庭宇,開溜。
這也就是陳識等在樓下碰到他的原因。
「你怎麼在這?」
猝不及防的相遇讓陳識錯愕極了,壓根沒給他任何反應時間,也沒有任何預想與排練,人就這麼冷不丁地出現了。
陸執與停在離陳識小半步遠的距離,他垂眸,看著面前的人。
這一年的國外生活可以稱得上是清湯寡水,總覺得幹什麼都挺沒意思的,被頻頻問及是不是因為在國內找了個太上癮的小情人,練fn都懶得搭理,陸執與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陳識絕對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會讓人上癮的那類情人。
他不會勾引、挑逗,也沒什麼情趣。
但他足夠澄澈、認真、乾淨,身上總有一股淡卻致命的吸引力,在藏在沉默寡言下的軀體同樣熱烈明艷,只是時鐘敲亮白天時,他又會用枯燥乏味的軀殼把自己緊緊包住。
作為曾經被陳識信任並且慢吞吞帶入巢穴中親昵的陸執與,他窺探過陳識從不示人的隱秘。陳識太會藏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陸執與才覺得自己對他念念不忘。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蔣琛舟就這么小氣,東西都捨不得給你吃?」
語氣熟稔,還帶著讓人不爽的猜忌,陳識有些防備地往後退了小半步,眉頭緊皺,重複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回國處理工作。」
「這個項目已經不是你負責了。」
他的聲音裹在風裡,聽起來很是脆弱。
陸執與被陳識這樣的防備弄得莫名焦躁起來,跟蔣琛舟就可以微笑揮手告別,跟他就要皺緊眉,裹緊衣服,充滿敵視。
「我是沒負責,但是作為陸氏的繼承人之一,我想過問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陳識穿的衣服薄,被風蹭紅的鼻尖抹了些顏色在眼尾,巴掌大的臉在昏暗的夜色中看著格外倔強,陸執與總是會被他這幅樣子弄得有點心軟。
「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