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與一時間記不起來。
「哪些話?」
夜裡溫度還是很低,陳識渾身有些發抖,緊咬著後槽牙。
「我不想再侮辱我自己一遍了。」細碎的聲音和在風裡,沒什麼溫度。
「我什麼時候侮辱你了?我都是噁心的他。」
「你拿我噁心他,不是嗎?」
他倔強的小臉揚起,眼尾一抹紅,緊抿著嘴唇,看著就像馬上要哭出聲來。
陸執與心倏地一軟,忍不住放輕了語氣,哄道:「我當時被他氣暈了頭,所以口不擇言了,我沒那個意思。」
「你又哄騙我。」
陸執與說的也沒錯,他就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沒有。」
「你難道不是一開始喜歡的是蔣琛舟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識感覺自己都快要噁心到吐出來了,他胃裡翻湧著,臉色蒼白。
陸執與愕然。
他沒想到蔣琛舟連這個都跟陳識說了。
「那你也知道他喜歡你了?」
「你是不是一開始喜歡他?」陳識固執問道。
陸執與沉默了一會,出聲道:「但是我和他什麼都沒發生過。」
居然真的是像蔣琛舟說的那樣噁心,粉飾了好幾天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傾然崩塌,陳識再也控制不住眼淚,豆大的淚從臉頰滾落。
「這重要嗎,陸執與,你真的把我噁心壞了。」
陸執與頃刻慌了神,一把抱住陳識,把人往懷裡塞。
「我只是看中了他那張臉,又沒有別的什麼實質性的行為,你能不能別跟我鬧了,乖點,好嗎?」
陳識氣急了,胡亂揮舞著手,對著陸執與的身體用力捶打。
他氣陸執與,更氣自己。
陸執與被打了幾十拳,一聲都沒吭,直到他看到陳識那雙淚眼婆娑的眸子,心軟極了,攤開手道:「打我一頓能出氣的話,你打吧。」
陳識肩膀發著抖,他咬著牙,再沒有提拳的動作。
陸執與正欲出聲,陳識便啞聲開口道:「算了,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不行!」陸執與惡聲道。
帶著蠻力的手倏地攥緊了陳識的手腕,陳識緊蹙著眉,一顆淚珠掛在下睫毛處,累成重重的晶瑩,滴答掉落。
「你放開我!」
陸執與手下的力氣更大了,他又氣又急,想把陳識往自己懷裡塞,半點不允許他躲開。
「陳識,你又想甩了我?」
說到現在,陸少爺不過也只是因為被甩了心裡不爽快而已,陳識冷冷地笑了一下。
「那就當是你甩了我。」
「我不同意。」
陳識呼吸急促著,紅著一雙眼緊緊盯著他。
下一秒,莽足了勁的拳頭一下猛地錘在了陸執與肩膀上的刀傷處,那兒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但挨了這麼重一拳,還是疼得陸執與低吼了一聲,手上的力隨之鬆懈。
陳識逃開他的禁錮,邊往屋裡快速跑邊警覺地扭頭看著陸執與。
落荒而逃的樣子像極了被獵物追殺的小松鼠,但陸執與壓根沒跟上去,他只覺得陳識還挺天真的,獵人知道了獵物的巢穴在哪,抓到不過是時間問題。
蔣琛舟說他抓不住陳識,那他倒是要試試看,自己能不能抓住。
陸執與又混回了以前的圈子,這段時間他忙著談戀愛和工作,都沒什麼時間出來喝酒,大家也當他床上空著,接連塞了好幾個人過來陪酒,可惜陸執與都興致缺缺的。
直到有人提起郊外的一個賽車基地,陸執與這才來了興趣。
「什麼時候去玩玩,我正好試試我新買的跑車。」
「停在門口那輛吧?還得是陸總,那至少得這個數吧。」男人比出兩隻手。
陸執與笑著搖頭:「不止。」
「玩玩可以,但是車得改一下才能跑,那才刺激。」
陸執與揚了揚下巴,把鑰匙丟到出聲的那人手裡。
「交給你了。」
「沒問題。」
酒也喝了個夠,酒吧內這時候響起鼓點強勁的音樂,舞池裡的人們開始興奮地扭動著身體,二樓包間裡的男男女女也各自找到了今晚的艷遇,甚至有大膽的已經把手塞到了對方的衣服里,在沙發上親得難捨難分。
陸執與靠在沙發上假寐,身旁坐過來一個小男生。
「陸總。」
聲